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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的小股宋軍一掃殲滅,並斡腹轉戰,迫陳倉、鳳州。陳倉之地宋軍見大勢已去,略作抵抗便即投降,鳳州雖然還在堅守,但是已經不能阻擋漢中出祁山的道路了。
明軍部署在蜀地和漢中的預備兵力,由於子午谷、斜谷等秦嶺六道中多出穀道打通,精兵齊出,五月十一日破大散關(也就是“秦之四塞”中作為“秦蜀咽喉”的散關了),除長安城之外,渭河以南各處盡數光復。涇源、隴州等邊遠地方尚未歸附,然而只要長安抵定,那些細枝末節的地方都是無所謂的。
……
長安城內,大明宮遺址。
說是遺址,那是因為自唐昭宗六年時黃巢之亂後,大明宮便被焚燬了,後來岐王李茂貞倒也曾經略作修繕,至朱梁亡國、李茂貞名義歸順後唐李存勖,李存勖為了表示後唐乃是大唐正統復辟,考慮過進一步修葺被毀的大明宮——然而既然朝廷都已經定都洛陽了,此事最終沒有辦完。
如今的大明宮遺址,乃是去歲趙炅放棄汴州遷都西京之後略微休整了一番便住進去的,實在寒酸得緊。不過比寒酸更讓他心中難過的,是他費盡心機試圖以放棄河南地換來禍水東引挑撥明遼關係以讓自己多獲得幾年苟延殘喘的日子,最終卻啥都沒得到。
明人的進展太快了,不過一年多時間,天下各處席捲。尤其是漢中地區的猝然丟失,乃至河東全境的倒戈相向,兩大塊地盤的瞬間崩盤,讓大宋的命脈延續至少縮短了兩三年。如今,只有殘破的關中,長安旦夕合圍,還有什麼希望呢?
“則平,早知今日,朕當初何必阻撓皇兄把位子留給德昭呢,真是天作孽啊。天要亡我大宋,非戰之罪也。”
夕陽之下,看上去已經枯槁無神的趙炅,毫無天子儀態地坐在大明宮一處殿陛之下,和同樣已經熬得滿頭白髮的趙普頹然說道。左右居然連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伺候的,大部分是因為戰亂逼近,各自逃命了,小部分是趙炅自己遣走的,只為了不讓人看到他的醜態。若是不知道身份,觀者肯定以為這是一個坐在臺階上曬太陽的鄉下老員外,可實際上,他還不到三十五歲年紀。
第482章 尚欠關山五十州
“陛下,事到如今,也是別無他法了。若是陛下要想殉國,臣也無話可說,錢惟昱那廝也是給不了臣活路的,臣與陛下共飲這一壺牽機酒,也算是君臣相得一場了。倒是盧多遜這等人,雖然陶谷薛居正在彼,盧多遜這輩子投明也做不到官了,但他若是安貧樂道,留條性命隱居還是不成問題的。
若是陛下不願殉國……天子也是做不成了。禁軍之中,到了這一步還能和陛下一條道走到黑的,也就王審琦一人沒有退路。陛下不如帶著北奔,節節而逃,投奔遼人稱臣吧。至少遼人肯留人性命——不過到了那一步,只怕劉繼元都要佔先到之恩了。”
趙普和趙炅一般,到了這一步也不分君臣之禮,只是平座在大殿陛階上喝酒。酒壺不止一把,他們手中拿的那把乃是正常的金壺御酒,另一旁一把則是蜂蠟封了的,並未啟動。若是喝道興濃之處,再無求生之念,把這壺鴆了牽機藥的拿來一灌,便能了賬。只可惜牽機酒在本時空也是生不逢時——在原本的時空,這牽機藥還能大展神威,可以被宋朝皇帝用來毒死李煜、毒死錢弘俶;結果本時空至今只毒死了一個區區孟昶,真是夠憋屈。牽機酒若是有知,想必也是很期待自身能夠得到成為趙炅和趙普自盡用藥這一榮幸的。
可惜,牽機酒的這個願望暫時怕是不能實現了。趙炅拿起封好的牽機酒,摩挲著失神許久,呢喃道:“則平,你覺得朕還有臉麼?朕已經沒有臉了。不過朕不能看著錢惟昱那偽善賊子過得這般逍遙。這廝明明才是普天之下第一奸毒卑鄙隱忍無道之賊,為甚最終他卻稱神稱聖,朕要為賊為虜?你甘心麼?你趙則平便甘心麼?”
“臣自然也不甘心!陛下若是豁的出去臉面,那便當機立斷——取了長安城內全數火繩槍,併火炮若干,以及工匠、匠作器具。把王審琦餘下騎軍全部帶上,再拖數千牛馬車輛,載了諸物趁明軍還未合圍、渭北也無明軍部署的機會,連夜突圍北去。把諸般事務都送與遼國,好教給遼人也掌握鑄炮及澆鑄火繩槍之法,若是遼人控弦五六十萬眾,得了火器之法,還怕不能噁心錢惟昱那賊子多年?便是輸了,也不過是韃子和錢惟昱狗咬狗咬不過罷了。”
“可能逃得去麼?”
“明軍突入潼關不過數日,渭水上若要用船,也要就地徵集,陛下不如速速渡河,過河後便燒盡渭北船隻,總也得拖延明軍一時。”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