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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
劫糧的事情,做一次還好說,想要再二再三的話,就容易被人盯上、下套、設伏誘殲。這支人馬看上去如此之慘,很顯然剛剛就是因為周軍下套設伏之後、被人輪了。
“盧大當家!咱滁北十四家的兄弟,剛才可是死命斷後的,折了足足幾百個壯士。這次搶回來的糧食,咱理應多分!”
“胡說!雖然是你們斷後的,可是堅持在這裡蹲點辦事兒的,也是你們滁北十四家的點子,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要不是你們這些呆瓜想著老是在這一代劫道周人,又怎麼會中伏!”
“你他奶奶地信不信爺爺剁了你?你他孃的說得輕巧,如今咱拖家帶口的好幾萬老弱婦人跟著,若是作案選的遠了,家眷如何轉移?若是百里之內,又能找著必中的道兒的,除了這清流關北的官道之外,還有何處可以蹲的?你們和州幫的人這般大言不慚,有種下次你們選地界兒你們自個兒斷後——要不是和州那邊劫不到周軍糧道,你們會眼巴巴地跑來滁州,乖聽盧大當家的號令?”
“諸位且安靜!聽盧大當家處斷!”
一陣紛紛攘攘的內訌之後,總算是人群中那批身穿重札計程車卒出面鎮住了場子,把一個鐵鱗甲的四旬漢子推了出來。
此人名叫盧絳,江西洪州人士,家中原本也算讀書人家,其曾祖父在唐朝時候還中過狀元——要知道隋唐時候,江西的文教還不如宋明兩朝那麼發達,在此之前,江西人還沒有出過狀元——因此在當地,盧家也算是讀書的望族,盧絳少時大唐剛剛滅亡、楊吳初興,盧絳以為讀書無用,便靠著家族的關係和捐贈,在吉州混了個小官吏。
不過此人性子一看就是憤世嫉俗之輩,既不喜歡讀書也不會混官場,幹了沒幾年就丟官去職,成了個混江湖的豪客俠士。因為家族頗有錢財,為人又仗義敢為,故而雖不曾落草為寇,在綠林中倒是名聲頗響。今年入秋以來,贛南的吉州已經被吳越攻陷,不過吳越一方安民撫慰的活兒做的比較好,當地百姓衣食豐足,自然鼓動不起來。
盧絳自問在自己當初做官的老巢做不出什麼事業來了,又聽說江北的周軍燒殺淫掠、引得江北百姓自發組建白甲軍抗敵。於是他便散盡家財,組織了三百餘人的私兵、找渠道弄了朝廷制式的兵刃皮甲、自己置辦了強弓長槊、鐵鱗戰甲,渡江北上,試圖投奔一支白甲軍效力。
到了和州、滁州一帶之後,當地的白甲軍本就缺少領頭人物,不過是被逼急了起兵自保的百姓,有了盧絳這個讀過書做過官、又在江湖上有名聲的狠角色協助之後,不過兩個月,便把他奉為大當家的、拍板斷事。
這一次,四州白甲軍合於一處,原本也是因為周軍如今基本把和州滁州等處的縣城掃蕩一空了、大軍都聚集在清流關北,所以運糧的糧道也少了許多分叉,僅剩這一條,劫糧維生的白甲軍缺少了選擇、周軍防備難度又下降了,只好鋌而走險。誰知第一次鋌而走險就折了本,眾人險些內訌起來,唯有找盧絳調處。
第178章 盧絳見聞
滁州西郊偏北,約摸三十里外的地方,便有一座建成年歲不超過二十年的古老雄關,名喚清流關。說它年輕,那是因為此關自古皆無,直到南唐烈祖李昪篡楊吳建南唐之後,才開始修建此關的;說它古老,是因為古時候雖然沒有修建關隘,但是因為地處滁州西面大槍嶺、上馬河險要之處,大槍嶺餘脈南及廬州的巢湖,北接古淮河楚州以南的大片沼澤區。所以是從徐州、宿州等西北方向進入金陵的必經之路,自古得名“金陵鎖鑰”。
當然,或許有較真的讀者對著後世的谷歌地圖查閱一番後,不覺得大槍嶺餘脈北端的區域是不可能繞行的絕地,但那不過是因為古今地理地貌不同罷了——大槍嶺北部的大片沼澤溼地區,相當於就是後世蘇北的洪澤湖、高郵湖。但是洪澤湖、高郵湖等湖泊在當時是不存在的,因為當時的淮河還可以在海州地界自然注入黃海。
要在兩百多年後、北方被金國統治時期,因為金人不修水利,導致黃河奪淮入海、淤塞了淮河入海口之後,淮水無處宣洩,在這片低地蓄起水位,才把這片沼澤內的數百個小湖匯聚成一整個大湖洪澤湖。
一言以蔽之,如果柴榮一邊讓李重進親率重兵死死圍困壽州,而柴榮自己卻親率汴京來的生力軍、四萬侍衛親軍用一記勾拳繞過壽州、自宿州、楚州往南直擊金陵對岸的江北地區的話,那麼清流關是繞不過去的。過了這裡,才能奪取滁州,隨後要麼東進瓜洲渡,要麼南下采石磯,尋求渡江的渡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