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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教諭一開始聽到“森(sen)塞(sei)”的時候臉都快黑了,後面見對方馬上改口,而且拼讀對了,這才露出一副和藹的表情:“這便對了——萬不可覺得你們少年時候記熟了那些粗陋隨性的偽假名,便一直那樣錯用下去。原本你們那五十偽假名標註的音節,我大吳越國廣陵郡王殿下新纂的《漢和字典》上,只要十四個新假名,便可以抵得五十個舊假名。即使舊假名一個音直接就能讀出來的,也不許投機取巧,必須按照新法,一絲不苟地拼讀。還有,你們平素說慣了日語的,只能分辨平聲和去聲,但是陰平陽平之間,往往分不出來,轉聲去聲,也是懵懵懂懂,這些都要仔細了!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一眾新生嘈嘈嚷嚷地回答,顯得雖亂卻有些爭先恐後。
沒辦法,有些東西必須爭先恐後。如今這個時代,日本的平民稅賦負擔可是很重的,朝廷的國稅雖然幾乎形同虛設了,但是普通貧民是沒有絲毫領地的,只有租種名主的“名田”過活。而名主的名田抽取的地租,動輒便是三抽一,比中原朝廷十五稅一重了五倍。
而現在,在肥前國治下,蔣國司居然下了敕令,說是但凡一年之內認全五百個漢字、會用漢音日常說話的,便免了當年租種國司名田的租稅,若不是農戶而是工匠,則免去一年的徭役派差。一年認全一千個字、而且會用全部新假名拼音法的,則租庸調一切行政義務全免、為期三年!
如此優惠之下。肥前國的日本人,哪有不拼了命的學漢語的。而且還別說,如今國司大人請了好幾十個老儒作為教諭免費教書、還籌了一百套《漢和字典》、供各處現場借閱研讀,這般好的免費讀書條件,卻是去哪裡找?學了漢語可以給漢人豪商的商座貨棧、作坊工隊幫工辦差、比在日本人的作坊裡做事,起碼收入倍增……
偏遠的鄉下暫時還說不得,若是光看長崎城內,八千民戶起碼有四五千人已經在學說漢話了。想來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兩三年,那便是每家每戶至少挑的出一個說漢話的。
語言這種東西,是有從眾效應的,如果形成了語言環境,學起來便快得多。就好比同樣一個人,丟中國的大學裡學半年英語,和丟到殖民地國家學半年,效果進度迥異。日本人訓民正音學漢語也是一樣的道理。等到每天都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找到說漢語的人實操之後,進度就會以網路結構的張力迅速加快。
第225章 大名起源
在日本史小白眼裡,似乎日本從上古時代直到明治維新為止,都是被一群“大名”所割據並實際統治的。以至於後世看穿越小說的時候,都能看到一些小白寫手寫的隋唐航海文,裡面主角到了日本後,居然有和當地各大名結交的白痴情節。
對於老白來說,他們對於“大名”的認識,則會嚴謹一些,一般覺得大名是隨著幕府時代的開啟、武家政治的確立,而應運而生的。這種認識相對來說要靠譜一些,不過對於一些歷史的演進過程,似乎還是一團雲霧。
那麼,大名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在這一次來到日本之前,因為對畿內地區以外的日本偏遠領國幾乎沒有深入瞭解、山陰的幾座銀山雖然在錢惟昱直轄管理下兩年、卻幾乎是施行的漢制,所以錢惟昱對於日本的社會形態制度也知之不詳。經過在博多、長崎等處,深入地以太宰府和具體的肥前國司等多個角度體察了西國的民情,才算是對這個時代日本中下層的情況得到了一個詳實的認識。
在平安朝之前,是奈良朝。奈良朝國初時分,和中原的唐朝初年時間基本相當,也就是約摸高宗和武后夫婦當政的年代。當時藉著“大化革新”之餘威,日本建立起了最早的封建稅賦和生產製度——班田制,來取代原始的奴隸主莊園制。班田制要想展開說,會佔用大量的篇幅,所以就不細講了。
一言以蔽之,班田制是一套類似於中國兩晉南北朝時候均田制的制度。也就是所有土地收歸國有,每個公民由朝廷按照人口發給土地耕種、然後按照唐朝的租庸調製,對公民直接收取租稅。只是日本地狹田少,所以在《班田收授法》中規定的男丁和婦人所能得到的分田數量,足足比中原的均田制少了一個數量級。
班田製成功執行了將近兩百年,貫穿整個奈良朝和平安朝的前一百年。那是日本天皇式中央政治的黃金時期,因為國家的稅賦都可以集中到中央,朝廷富庶遠勝日本歷史上其他時代。但是因為損害了地方莊園主勢力和貴族勢力,自然會遭到反撲。班田頒發下去後,漸漸地公民死後卻因為種種阻力、作假收不回來,逐步成為貴族領主的私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