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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是均屬識文斷字之人。
月京未來押著這六個人來到辦公室的門口,讓大家順著牆根蹲在走廊裡,隨後一個一個叫進去審問。
孟松胤排在最前面,被第一個帶進去過堂。
月京未來的態度很客氣,隻字不提鐵麻花是什麼時候搞出來的,又是誰帶頭想出來的,而是單刀直入地追問“到底想用來幹什麼”。孟松胤回答說,號房裡等級森嚴,自己剛進來不久,根本沒有地位,平時基本上沒機會進天井,所以根本不知道鐵麻花的事。月京未來不再逼問,突然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白紙往桌上一拍。
“在紙上寫幾個字兒。”月京未來遞來一支蘸水鋼筆,又像純正的老北平那樣拖著兒音。
“寫什麼?”孟松胤接過筆來,心裡一陣納悶。
“寫自己的姓名,再把鐵絲這兩個字連寫五遍。”月京未來命令道。
孟松胤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得照辦,附在桌前一揮而就。
“出去,在外面蹲著,把下一個叫進來。”月京未來拿起白紙仔細端詳。
孟松胤回到外面,拍拍耿介之的肩膀示意他進去,自己依舊在牆邊蹲下。
“什麼事情?”吳帆光偷偷問道。
負責看守的日本兵一腳蹬在吳帆光的肩膀上,意思是不準說話。
不多時,耿介之出來了,換成吳帆光進去。
半個小時以後,六個人全部過完堂,看樣子全都沒有受到打罵,重新排成佇列回到號房。
“怎麼樣?”老魯迎上前來急不可耐地問道。
“沒怎麼樣,就讓我在紙上寫下姓名和鐵絲兩字,”孟松胤答道,“鐵絲兩字一共寫了五遍。”
其他五人也說,一模一樣,進去後做的也是這件莫名其妙的事。
“鐵絲?”老魯徹底糊塗了。“狗日的玩的是什麼花招?”
“依我看,是在對筆跡。”耿介之突然說道。
“這麼說來,有人用鐵絲兩字向鬼子通風報信?”孟松胤猛然驚醒。“而且這人就在我們六個人中間?”
大家面面相覷。
“就憑這幾個字,怎麼可能對得出來?”陸雨官不以為然。“打個比方說,我要是故意模仿別人的字型,不就矇混過去了?”
“字型和字跡是兩回事,”耿介之搖搖頭,“從筆跡學原理來說,一個人的筆跡是性格、智力、能力、行為的反映,不管你怎麼偽裝,字型的結構、大小、間距,包括尖銳圓潤的程度,還有筆劃的力度等等都無法掩蓋。刻意偽裝的字通常只能矇騙外行,在專家面前根本無法隱藏。”
“這麼說來,月經未來是想拿著這些字去找專家鑑定、對比?”孟松胤終於理清了思路,“假如真是這樣,說明他手上還有一份可供對比的樣本。”
“日本人的特務機關裡有的是筆跡學專家,要不了半天時間,這事就能水落石出。”耿介之苦笑道。“這樣也好,日本人幫我們找出叛徒來了。”
“不對,不是這樣,”孟松胤並不同意,“假如該死的叛徒就在我們六個人中間,剛才在月經未來面前肯定早就自認了,表功還來不及,沒有任何理由再偽裝。”
“照你的意思,月經未來使的是障眼法?”耿介之有點開竅。“對,就是障眼法,故意找六個人一起出去,既避免叛徒暴露,又能繼續為其所用,便於日後掌握我們的一舉一動。”
“他媽的,誰是叛徒,給老子站出來!”韋九當即暴跳如雷。
焦點頓時聚集到吳帆光、李滋、陸雨官、林文祥這四人的身上——但是,誰又會幹這種拆自己臺腳的蠢事呢?即使幹了,又基於何種理由呢?
四人紛紛賭咒發誓,一口咬定事情與己無關,都說自己從沒離開過號房,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大夥的眼皮底下,就是想告密也根本做不到。
“是啊,天底下哪有這種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蠢貨呢?”韋九翻開了白眼。“再說,確實也沒人離開過號房。”
孟松胤一屁股坐在鋪板上,手託下巴,眉頭緊蹙,腦子裡像一鍋燒開的水那樣翻滾開來,連老魯跟自己說話都沒心思理會。
這件事一直討論到午飯時分仍在原地打轉,孟松胤想了半天也毫無頭緒,只得灰心喪氣地走下鋪板,在過道里似困獸般來回走動。
牆洞外的鐵板一響,老氣喘送飯來了,黃鼠狼像平時那樣蹲在地上,手腳麻利地接送飯碗。孟松胤看在眼裡,眼前突然一亮,連忙跳上一步,在便坑邊的藤條框中拿了一張黃草紙,迅速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