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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去虎衛詳細詢問一下徐他最近的活動,也許會有發現。”許褚說,然後站起身來。
“嗯,很好。我認為這營中至少還有一個人與徐他有接觸。這個人的身份很高,有機會接觸到木牘,而且有資格給袁紹寫信。”
“我知道了。”
無形之中,房間裡的氣氛緩和起來。共同的壓力,讓我和許褚由一開始的敵對轉變成了微妙的同盟。整個宿衛都是他來管理,他去調查要比我更有效率。
可惜在下一刻我還是硬著心腸把這種氣氛破壞無遺。許褚正要離開,被我叫住。
“許將軍,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與你確認一下。”我眯起眼睛,“我認為你的敘述裡還有個疑點。”
許褚回過頭來,出乎意料,他沒有流露出氣憤的表情。
“在之前的敘述裡,你提到你在刺殺前回到營舍準備睡覺,忽然心中感覺到有些不安,所以才回到曹公大帳巡視,撞見了刺殺。你對此的解釋是你們這些從事保衛工作的軍人,直覺往往都很準確。可是我不這麼認為。”
“哦?”許褚抬了抬眉毛。這個小動作表明他既驚訝又好奇。
“你突然返回曹公營帳,極其湊巧地趕上了徐他行刺。這太巧合了,我覺得用直覺解釋太過單薄。”
“先生的意思是,我也有份嗎?”
“不,我只是忽然想到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考慮……”我眯起眼睛,緩緩說出我的猜想,“也許主使者壓根沒打算讓徐他行刺成功,而是讓他故意暴露在你的面前。”
“可目的呢?”
“很簡單。你知道徐他是徐翕的弟弟,又瞭解他身後的霸字烙印。如果徐他這個人意圖行刺曹公,那麼你會得出什麼結論?”
“徐翕和臧霸在幕後主使。”
“沒錯,這樣曹公就會和臧霸之間互相猜忌,整個東方都會陷入混亂,而袁紹則可以趁機從中漁利。這是那個主使者的意圖——當然,如果你沒及時返回,徐他成功刺殺了曹公更好。這是一個雙層計劃,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主使者都能獲得巨大的好處。”
許褚似乎追上了我的思路,他把手裡的短刀抓得更緊,似乎要把黑暗中的那個主使者一刀砍翻。
“幸運的是,這個神秘的主使者雖然很瞭解你,但沒料到你為了大局,私自把徐他的身份隱瞞下來,以至於曹公把刺殺當成一起普通事件,交給我來調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還有機會把他抓出來。”
“可我確實是心血來潮突然返回曹公營帳,那個主使者總不可能連這一點都算進去。”
“你確定是自己下的決定,而不是被人暗示或者影響?”我盯著他的眼睛。
許褚的表情變得不自信起來。
“這個給你暗示的人,也許與指使徐他進行刺殺的是同一個人。”我說,“所以許校尉你去調查的時候,可以從這方面多多留心。”
從許褚那裡離開以後,我揹著手,在軍營裡來回溜達。這個軍營馬上就要被拆除了,大軍即將北移,許多士兵吵吵嚷嚷地搬運著木料與石頭。
我又拿出那一片木牘,反覆觀察,希望能從中讀出更多的東西。一起失敗的刺殺,幾乎撬動整個中原的局勢,這個佈局的傢伙,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
一隊袁軍的俘虜垂頭喪氣地走過,隨隊的曹軍士兵拿起長槍,不時戳刺,讓他們走得更快些。這些可憐的俘虜前幾天還是河北強軍,現在卻腳步倉皇,表情驚恐。所謂成王敗寇,真是叫人不勝唏噓。
看著他們走過身旁,我忽然停住了腳步,靈光一現。
我一直在想這片木牘是如何在曹營裡寫就的,卻忽略了一件事——它是如何從曹營流到袁營的?在袁紹營中又是如何處置的?更重要的一點,主使者給袁紹寫這麼一封信,目的何在?
這些疑問,有兩個人應該可以回答。只是這兩個傢伙的身份有些敏感。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曹公給我的司空印,心想莫非曹公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狀況?
我拉住一名軍官,打聽他們所住的帳篷。軍官警惕性很高,直到我出示了曹公的印信,他才告訴我具體位置。
原來他們所住的帳篷,居然距離曹公的中軍大帳只有三帳之遠,這可真是格外的殊榮。曹公在籠絡人心方面,就像是他對付反對者一樣不遺餘力。
這兩頂帳篷前的守備十分森嚴,足有十名士兵圍在四周。我剛剛靠近,就有人喝令站住,然後過來檢查。士兵見我是個陌生人,便冷著臉問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