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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夏農從漢堡的來信後,他一連跑了幾天倫敦利登霍爾大街上三家第一流的海圖公司,分批買下了從摩洛哥卡薩布蘭卡到南非開普敦的非洲沿海全部海圖。
“你到底為什麼需要這麼多海圖?”他惱火地問,“其實只要一兩張就足夠了。”
“為了保險起見。”夏農簡單地答道。“如果你或我在過海關時遇上檢查,或者假使船停在港口時遇上了登船搜查,單獨一張海圖就可能把航行目的地給暴露出來。有廠這麼多海圖,包括船長和船員們在內,誰也不可能發現我究竟對非洲海岸上哪一部分感興趣,我一直要到最後關頭非說不可的時候才會告訴他們。到時,他們再想要什麼花招就已太晚了。你還帶了幻燈片嗎?”
“帶了,當然帶了。”
恩丁的另一件工作是將夏農在贊格羅時弄到的所有畫片、克拉倫斯的地圖和草圖、以及贊格羅沿海的其餘部分都製成幻燈片。
在土倫時,夏農已親自把他在倫敦機場免稅商店買的一架幻燈機送上了“托斯卡那號”。
他向恩丁彙報了離開倫敦後的全部活動,其中包括他在布魯塞爾的停留,在土倫把自動槍和其他物資裝上“托斯卡那號”的情況,在漢堡和施林克爾、貝克分別商談的結果,以及幾天前在南斯拉夫的普洛切港把軍火弄上船的經過。
恩丁靜靜地聽著,不時對夏農彙報的要點作下筆記,以供他自己以後向詹姆斯·曼森爵士彙報之用。
“‘托斯卡那號’目前在哪裡?”他終於發問道。
“現在應該在撒了島南面略偏西一點的海面上,正在駛往巴倫西亞的途中。”
夏農繼續談了他今後三天的計劃:在巴倫西亞裝上40萬發9 毫米子彈後就駛向目的地。不過他隻字未提他手下的一個人已經在非洲了。
“現在該輪到我向你打聽幾件事了,”他對恩丁說,“進攻以後會發生什麼情況?黎明時分會怎麼樣?我們肯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某個新政權應該儘快接過大權,在總統府建立起來,透過電臺宣佈政變成功和新政府成立的訊息。”
“這些都已想到了,”恩丁輕描淡寫地說,“實際上,新政府是整個行動的關鍵。”
他從手提箱裡取出三大張打滿了字的紙。
“這些是給你的指示,從你攻下總統府、消滅或者擊潰軍隊和衛兵時候起的行動計劃。讀一遍,記住它,然後在我們分手離開羅馬前燒掉這些紙。你得把全部東西都裝在腦袋裡。”
夏農的目光飛快地掃過了第一頁紙,上面毫無使他驚訝之處,他早已估計到曼森想推上總統寶座的那個人一定是博比上校。顯然,這上面提到新總統時只是簡單地用“X ”來代替,但他深信此人一定就是博比上校。計劃的其餘部分,據他看來簡單得不值一提。
他抬起頭來瞥了恩丁一眼。
“你到時候在哪裡?”他問。
“在你的北方100 英里處。”恩丁答道。
夏農明白恩丁是指將在贊格羅北方鄰國的首都等待,從那兒,有一條公路沿海岸直達兩國邊境,再通向克拉倫斯。
“你保證能收到我的電訊嗎?”他問。
“我將帶上一臺功率強大、收聽範圍極廣的手提式半導體收音機,我打算買上一臺‘布朗牌’質量最好的收音機。假如發射波的頻道和頻率對頭,它肯定能收到那個範圍內所有的廣播。一部船用電臺的功率非常強大,發射的訊號即便在兩倍於此的距離上也能清楚地收到。”
夏農點點頭,繼續讀了下去。全部閱完後,他把紙放在桌上。
“看上去倒頭頭是道,”他說,“不過有件事得先講清楚:我將在規定的時間裡,用指定的頻率從‘托斯卡那號’上的電臺進行播音,屆時船將在距岸邊的五六英里的海面上漂泊,如果你聽不見我的呼叫或者空間靜電干擾太大,那可不是我的責任,一切都得看你能否收到我的訊號。”
“一切都得看你是否廣播。”恩丁反駁道。“決不會出問題的,我們已進行過實際試驗,我的收音機肯定能收到‘托斯卡那號’上的電臺在100 英里外發射的電波。也有可能你的第一遍呼叫我沒收到,但如果你重複30分鐘,我決不會收不到。”
“那就這樣吧。”夏農說。“最後一點:克拉倫斯城裡發生的事不可能很快就傳到邊境哨所。換句話說,到那時守衛邊境的還是文杜族哨兵,怎樣才能透過他們的盤查可是你的事兒了。此外,你們過了邊境後,尤其是在快到克拉倫斯時,說不定會在路上碰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