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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數十里都幾乎沒有人跡,終年的落葉和樹枝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經年腐化後,又變成肥沃的泥土滋養著山裡的萬物,而人參就生長在其中。
柱子長到這麼大從來沒見過人參,雖然琸雲來上山之前就給他仔細描述過人參的樣子,可未曾親見,到底把握不準,就這上山的半個時辰裡,他就採了十幾棵花花草草一臉興奮地向琸雲邀功,結果自然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好在傳言非虛,兄妹倆在林子裡轉了大半日,竟然挖到了三棵人參,其中一棵竟是幾十年的老參,實在讓琸雲好生歡喜。
二人一路平安地回了家,瞅見他們倆兩手空空,老太太立刻就罵起來,矛頭直對琸雲。琸雲反正不理她,柱子倒是忍不住想開口向老太太解釋,被琸雲一把拽出了屋。
“大哥你傻不傻,”琸雲氣得直跺腳,“老太太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你這會兒去跟她說我們挖了參,轉頭她就能把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以後我們還怎麼靠它賺錢。還有,賣參的錢得我收著,她可一文錢也沒想要。大哥你也是,若是被我曉得你偷偷給她錢,我就跟你急。”
柱子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不安地道:“這個……錢給你收著自然是好,可是,祖母一直這麼罵著,是不是不好。”
琸雲冷笑一聲,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你在外頭等著別進屋。”說罷,把臉一板,渾身上下頓時透出一股戾氣來,橫眉冷對地進了屋。不一會兒,柱子就聽到屋裡安靜了。
老太太一個普通人,頂多也就是臉皮比尋常人厚些,心腸比尋常人黑些,也就敢對著自己身邊的人下手,真要動起真格的來,哪裡是琸雲的對手。就算她現在只有九歲,也多的是法子把這討人厭的老太婆給弄死,她只需要讓那老太太明白這一點就行了。
於是,方家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平靜。雖然老太太總拐彎抹角地在柱子面前說給琸雲上眼藥,但鑑於她的前科實在不怎麼好,便是柱子這麼老實的孩子也對她的話視若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
因琸雲不會炮製中藥,生怕新採來的人參過了藥效,第二日大早,天剛矇矇亮,琸雲便叫上柱子一起去了城裡。老太太自然不悅,嘴裡一直小聲嘀咕著,被琸雲橫了一眼,立刻不敢作聲了。
這是琸雲重生後第一次進城。
或者說,這其實是琸雲第一次來武梁縣城。上輩子她九歲起就賣去了益州,爾後終其一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十八歲的時候,陸鋒曾提過想帶她回武梁祭祀父母,最後還未成行,他就死了。
這世道素來是看人下菜碟兒的,出門之前,琸雲特意招呼柱子換了身整齊衣裳,雖說都是麻布質地,但漿洗得乾乾淨淨,頭髮也梳得齊整,看起來倒還算體面。
武梁城門有守城的護衛攔著,進城的都得交上五文錢,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得交,若是遇著個衣著光鮮的,那護衛不僅不問著要錢,反而還客客氣氣地跟人打招呼。但也有倒黴的,護衛們瞅著誰不順眼了,抑或是看誰好欺負了便將人攔下,總要借個名頭多收幾文,收不著錢,就連竹筐裡的水蘿蔔也要順幾個走。
琸雲和柱子進城的時候就被攔了。他們倆年歲小,便是柱子長了個大個兒,可一張臉還是稚嫩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年紀來。
“打哪兒來的,進城幹啥去?”那護衛盯著柱子背上的竹籮筐不懷好意的問。
出門前琸雲特意把那三棵人參放在籮筐的最底下,上頭蓋了些青菜,雖說把人參都給藏了起來,可萬一這些人非要翻開來看呢?柱子頓時有些緊張,他一緊張,話就說不完整了,哆哆嗦嗦地“我……”起來。
“我們從上姚村來,去城裡走親戚。”琸雲脆生生地回道,彎著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那護衛,“是我舅舅家,他住在太平街西口。”
“太平街?”那護衛的眼神一變,擰著眉頭朝琸雲上下打量,明顯有些不信。能在太平街西口住著的都非富即貴,怎麼會有這樣的窮親戚。
“哪一家?”他又問。
琸雲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姓什麼來著?哦,姓張,就是西口最裡頭那家,門口有兩座石獅子的。我孃舅在府裡頭做管事。”
“哦”護衛的表情立刻變得很熱情,“原來是張大人府上的……”太平街大門口有兩座石獅子只有一戶,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張府,聽說張家的大少爺在京城做官,就連縣太爺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雖說只是那府裡的管事,可比他們這些差役體面多了,那護衛再不敢攔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