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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地往下落,她抹了一把,又一把,臉上卻還是一片潮溼。
真是沒用!琸雲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竟然就哭了。她什麼世面沒有見過,手裡頭的人命都不曉得過了多少,而今竟因著個男人哭成這樣,若是被方頭山的兄弟們曉得了,還不得笑話死她。
可是,她的心裡就是難受,彷彿有人拿著一把鈍刀子在她腐爛的傷口慢慢地摩,一點點地鋸開,痛得她喘不上氣。
真她媽的操蛋!
琸雲一邊罵一邊想,陸鋒那個混蛋明明可以在半年裡就把所有的事兒全都做完,然後給她點銀子放她去鄉下養老,她的上輩子完全不會過得那麼痛苦。最起碼她不會愛上他,不會貪戀他給她的那些溫暖,不會因為那些虛無的感情送了自己的性命,甚至,還拉上了賀均平作陪。
上輩子賀均平最後怎麼樣了呢?那淬毒的劍有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他是不是也覺得不解和冤枉?這些琸雲通通都不知道,她唯一確定的只有一件事,她欠他的。
所以這輩子她的重生其實只是為了要還他?琸雲沮喪地想,恐怕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沒讓她下十八層地獄,轉而讓她重活一世,只為了還賀均平一條命。
幸虧當初在石首山她忍住了沒朝賀均平下毒手,要不然,可不就欠他兩條命,下輩子做牛做馬也還不清。
她一個人在屋裡又是哭,又是罵的,折騰累了,索性躺床上睡了一覺,再醒來時,覺得腦袋好像比之前清醒了些。穿衣起床開啟門,柱子靠在門外的牆壁上睡得正香,葉子和阿東在院子裡給花澆水,瞅見琸雲從屋裡出來,哧溜一下就站直了。
“師父——”阿東和葉子恭恭敬敬地朝她行李,一絲不苟,生怕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又惹怒了她。
柱子聽到動靜也醒了,睜開眼睛瞅見琸雲,臉上立刻露出憨厚的笑意,“二丫你終於出來了。”
琸雲眼睛一酸,伸手將他拉起來,半是抱怨半是感動地道:“你坐在大門口做什麼?這天眼看著就快涼下來了,你坐在這風口睡覺,小心著涼。”
柱子拍著胸脯毫不在意地道:“大哥身體倍棒,怎麼會生病。”他頓了頓,眼睛瞟了院子裡站得筆直的阿東、葉子一眼,笑眯眯地問:“下午是練習射箭還是別的,大哥這就去把小山和小橋也叫過來。”
阿東和葉子分明打了個冷顫,琸雲看在眼裡,終於忍不住一笑,揮揮手道:“都歇著去吧,這幾日辛苦你們了。”
阿東和葉子一時竟不敢動,你看我,我看你地躊躇了一會兒,確定琸雲沒在頑笑,這才鬆了口氣,牽著手飛快地奔了出去,待出了院子,撫著胸口連連呼氣,道:“虧得石頭大哥來了信,要不然,還不知道師父得把咱們發作到什麼時候。”
“石頭信裡都寫了什麼?”一進屋,柱子就一臉好奇地問。
琸雲指了指桌上的通道:“你自己看。”
柱子立刻“嘿嘿”地笑起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你還不曉得大哥麼,字雖認得幾個,哪裡讀得了這麼長的信,要不,你讀給我聽聽。”他沒有那麼多心眼,絲毫沒有覺悟說賀均平寫來的信他不能看。說起來,賀均平走了十幾天,柱子還怪想他的。
琸雲耐著性子把那十幾頁的長信慢慢地讀給柱子聽,柱子一邊聽著,一邊哭笑不得,“這石頭心裡頭寫的都是些啥?我還以為他寫了些什麼寫了這麼多,什麼路上吃了點啥東西怎麼也寫上,囉囉嗦嗦的,像個小老頭子。那他孃親和他舅舅的事兒怎麼不多寫點兒,這孩子……”
“那你自個兒跟他說。”琸雲找出文房四寶,攤開信紙,拿起毛筆沾了墨,道:“你說我寫。”
柱子哪裡跟旁人透過信,立刻興奮起來,舔了舔舌頭琢磨了一陣方道:“那……那石頭啊,我是你柱子哥,你最近還好嗎?這一路過去可還順利?”
“他信上不是早說了嗎?”琸雲打斷他的話,哭笑不得地道:“你得挑重點說,挑要緊的。”
“他是他,我是我。”柱子急道:“我就是問一聲,你別吵,繼續。”說罷,他又整了整衣服,輕咳兩聲,想了一陣,繼續道:“我聽說燕地跟咱們益州可不一樣,你能習慣嗎?還有,你孃親和你舅舅都還好?咱們這邊都挺好的,就是二丫,不,琸雲病了一場——”
琸雲停下筆斜著眼睛看他,沒好氣地問:“我什麼時候病的?”
柱子翻了個白眼,固執道:“那還不是病了?你在洪城就一直不對勁兒,回來了也一直蔫蔫的。對了,你再問一句,看石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