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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師傅留下的這句遺言看似沒頭沒腦,他卻很快從中意識到問題所在,這一切可能源於棺材菌——師傅生病後吃的那株棺材菌。老石想,師傅在病後性格上的鉅變極有可能和那株棺材菌有關係。
“那株棺材菌?”盧子嶽聽到這,忍不住插嘴問,“為什麼是那株棺材菌,難道你師傅吃的棺材菌和之前用的那些不一樣?”
“是不一樣。”老石看了一眼盧子嶽手中的棺材菌說,“我師傅用的那株菌,之前從來沒給其他病人用過,那株菌他存了有些年頭了,是一株整菌,菌齡也比較長,所以一直沒捨得用,後來自己病了,手上的散菌塊吃了一個月後就吃完了,然後就開始用這株菌配藥,當時我回想了一下,他性格上的變化,好像就是從服這株菌開始的。”
“這株菌有什麼問題麼?”我問。
“有鬼。”老石回答得很乾脆,我以為他又在開玩笑,豈料他連嘴都沒有咧一下,表情嚴肅得很。
“鬼?!”盧子嶽的表情像被灌了一大杯醬油。
“是啊,鬼。”老石身體往椅背上一靠,仰頭嘆了口氣,手掌在下巴的胡茬上來回摸了幾下。
“不明白,你的意思是那株棺材菌裡有鬼還是?”盧子嶽問。
“鬼嘛……”老石看著天花板像在自言自語,“倒不是平時說的那種鬼。”這話把我跟盧子嶽聽得麼莫名其妙,好在老石很快坐正身體,給我們繼續講了接下來發生的事。
在懷疑可能是棺材菌有問題後,老石再次來到黃七味家(在黃七味後事辦完後他就搬回了醫院宿舍,但鑰匙仍在身上),打算把剩下的棺材菌帶回去看看,一開啟裝菌的木匣子才發現,那株菌已經用完(此前煎藥是雖是老石動手,但抓藥配伍都是黃七味自己來,倒不是不信任老石,而是組方時有加減,他又行動無礙,自己配藥反而方便),木匣裡只剩下一些掰菌時漏下的碎末,全部收集起來,也不足一克,老石把菌碎末用紙包好,帶回了自己的宿舍。
一開始老石本想自己親自試試這株菌,可沒想到僅拿到不到一克的菌末子,這樣的劑量,對人而言實在太小,老石考慮了半天,最後從市場上買來兩隻狗崽。狗崽買來後,他並沒有急於給它們喂下棺材菌,而是養了近半個月,在半個月的時間裡,他仔細觀察了兩隻狗的性格特徵,自認對兩隻狗的性格基本瞭解後,他在一天傍晚,把那點棺材菌用半杯開水泡了,水涼後連水帶渣給其中一隻毛色黑白相間的花狗灌下,而另一隻純黑色的狗,他一點也沒給餵食。
當天晚上,在給花狗餵食菌水四個多小時後,也就是夜裡十一點多,異樣的情況出現了,被餵食菌水的花狗蔫巴巴地趴在窩裡,顯得無精打采,眼睛半睜半閉,未餵食的黑狗則在一旁安慰舔著花狗的臉頰,時不時還發出嗚嗚的叫喚。
莫非這株菌有毒?這是老石看到花狗的反應腦子裡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花狗卻沒表示出明顯的中毒體徵,例如流涎、嘔吐、因腹痛造成煩躁不安等反應,唯一的表現僅是精神不振。熬到凌晨兩點,花狗半睜半閉的眼睛慢慢地閉上了,一邊黑狗的反應忽然激烈起來,一邊急促地叫喚,一邊不停地用嘴和爪子去撥弄睡在旁邊的花狗,而花狗則像死了,毫無反應。
不好,老石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上前去用手背去試花狗的呼吸,沒有感覺,再撥開眼臉看瞳孔,瞳孔已經擴散。花狗居然,死了!在餵食菌水七個小時後,花狗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然而期間並沒有出現激烈的症狀反應,唯一的徵兆僅是精神不振而已。這和黃七味的表現完全不同,並且黃七味在服用了幾個月的棺材菌後,除了性情有巨大的變化外,他的身體狀況一直都表現的非常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石想到大概是藥物配合的可能,師傅服用的藥劑是由棺材菌和其他藥物組合一起的,而花狗只是單服了菌水,這會不會就是原因?單想是想不出結果的,老石決定,明天上午去找來外科同事,給花狗做個病理解剖看看。
誰知第二天一起床,老石卻驚愕地發現,昨晚確定已經停止呼吸的花狗,竟然莫名其妙地復活了,剎那間老石以為自己在做夢或是眼花了,在愣了近五分鐘後,老石才意識到那隻趴在狗窩正懶洋洋打著哈欠的花狗確確實實死而復生了。
很快,老石接著發現了花狗復活後的變化:復活後的花狗似乎已經不再認識自己,至少不再對自己有任何親暱的表示,叫它倒是有反應,然而僅是瞥了一眼,旋即就移開了視線,老石拿來食物引誘它,它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老石小心翼翼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