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按按這裡摸摸那裡,問他有沒有感覺,仗著手指頭長,越探越往上。
她的手指有薄繭,但十分溫暖而且柔軟。低頭看那隻在褲子裡不安分鑽來鑽去的手,感覺到大腿越來越往內的詭異癢感,伊崔幾乎想要嘆氣,他果斷地舉起手來,像拍蒼蠅一樣啪地拍下去。
“啊,痛!你做什麼!”顧朝歌控訴地仰頭瞪他。
“你想要摸到哪裡去,”伊崔真的開始嘆氣,“顧朝歌,你是個大夫,但也是個姑娘。”
而我是個男人。
顧朝歌微微一愣,她幾乎是無意識地瞄了一眼因為褲子和袍子遮擋故而不能看清形狀的某處,然後刷的一下臉紅透了。
她、她沒有想到這一點……
“藥箱,顧姑娘你的藥箱!”燕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踏進門的同時,顧朝歌嗖地一下將手從伊大公子的大腿上縮回來,好像被針紮了一樣快。
她從燕昭拿來的藥箱裡,取出來的也確實是銀針。看見完整的一套銀針擺出,伊崔愣了一下,他記得顧朝歌找巧匠鄭便是為了制針,但是她不是已經有這樣一套麼?
顧朝歌試圖用銀針去刺激伊崔的腿部穴道。燕昭在旁邊瞪大眼睛盯著,她每扎一個地方,就看見伊崔搖頭,表示沒有感覺,燕昭越看越灰心:“顧姑娘,這腿還能治嗎,是不是解了毒就會好?”
“他沒中毒,”顧朝歌將完好鋥亮的一支銀針捻出,“他的毒已經解了。”
“解了?”燕昭愕然:“什麼時候?”
“你們走的時候,他的傷已經處理過,身體裡的殘毒不多。雖然沒有大夫,但是靠身體本來的恢復力量,長年累月下來,毒素已經如數排出。所以我給他看診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出他中了毒,因為他已經靠自己解了,”顧朝歌頓了頓,又道,“只是對元氣的損傷極大,沒有後續保養,而且這條腿的經絡血脈……”顧朝歌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伊崔和燕昭都明白。
“沒能毒死我,只是失去半條腿,已經十分幸運了,”伊崔淡淡笑了一下,他又企圖結束檢查,“今日便到此為止罷。”
“都說了讓你等一下!你知不知道置之不理的話,它遲早有一天會真正變成死人的腿,就是那種長滿蛆蟲佈滿蒼蠅的,真正的死人的腐爛的腿!”顧朝歌跳腳,她的聲音高了不止一度,她見過那種情況,知道一條被身體徹底拋棄的腿會更糟糕,除了切掉別無他法。
因為焦急,她的面色漲得通紅。伊崔看著她因為氣憤而過分明亮的雙眼,他愣在那裡,一條廢掉的腿切掉還是留著,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他早已經想通,就像他對於自己可見的壽命那樣,想得很徹。
可是當他看見有人為自己而著急的時候,竟然還是會感覺到心裡一暖。
顧朝歌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半透明的小瓶,瓶子裡有稀少見底的一點淡黃色液體,她以一支中空的銀針從裡面取出極少的一點液體。
似乎是看起來極為珍貴的藥物,燕昭以為這是她的壓箱寶貝,急急地問:“這是何物?能治阿崔的腿?”
“處理過的,蛇毒。”顧朝歌頭也不抬,一針紮了下去。不同於剛剛穴位扎針的輕緩,這一針扎得又狠又快又深,伊崔感覺到極細微的刺痛沿著末端某處嗖地往上竄,他禁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聽見這一聲呼痛,顧朝歌整張皺巴巴的小臉一下子鬆開來,她長長地出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全部壞死,謝天謝地。”
“那就是能治了?”燕昭驚喜萬分:“是不是拿這個蛇毒弄個以毒攻毒就成?這蛇毒,哦,是不是上次你在來安那兩條金銀白花?我馬上差人去捉,告訴他們越多越好!”
“不是的。”顧朝歌拉住燕昭的衣襟,阻止他離開。燕昭不解地回頭看她,她卻低下頭來,不敢看燕昭充滿期待的目光。
“不是這樣的,它只能短暫地刺激伊公子的筋脈,並沒有其他用處。”
“我確定伊公子的右腿有希望,卻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對不起。”
“我還是那麼沒用,六年前幫不了你們,現在也不行,對不起。”
顧朝歌低著頭,把銀針一支支收回去,她折騰了許久卻最後給病人一個這樣殘酷的答覆,不由得心情十分沮喪,連看也不敢抬頭看一眼他們。
唯恐從燕昭和伊崔的眼中看見失落、失望、責備甚至怨恨。
她多麼希望師父還在,師父一定會有法子。
可是現在只有她自己而已。
顧朝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