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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倫物,由安德魯召集而來的那些歐洲民主自由派學者們,發表過的一些頗為激進的文集。其間的列表中,居然也包括現任英國外交大臣,馬戛爾尼勳爵,在出訪中國之後,寫下來的《停滯的帝國》一書。
凌興漢來到馬賽後,在他本人的要求,以及安德魯介紹之下,自然也看過不少這類書籍著作。只是讓凌興漢很費解的是,安德魯為何要將他們翻譯成中文,因為在歐洲的中國人,到目前為止,除了他與領袖之外,再無第三人存在,除非是要送到東方。但在此時,將這些“大逆不道”的歐洲翻譯書籍發往東方,又有什麼意義呢?
“目的很簡單,一是王繼業先前的要求,留守呂宋的孩童與仁人志士同樣需要這些革命書籍來充實;二則,卻是我想在乾隆那個狗皇帝老兒,在傳位給自己的兒子之前,為保住大清的穩固江山,在南方的儒學世族中間,再度發動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字獄!”安德魯如實說道。
安德魯所說的第一個理由倒也顯得充分,傳播歐洲的先進文明與革命思想,這也是凌興漢來到革命法國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但他始終想不通在呂宋傳播這些提倡自由、民主、共和的歐洲學術書籍,與清國的文字獄有什麼記憶體關聯。安德魯在看到凌興漢掛在臉上的深刻疑問,當下也不想隱瞞什麼,很快便主動揭開了“謎底”。
在西班牙與法國南部實施不同程度專制統治的安德魯,之所以能夠容忍“海德公園”裡那些自由學者,肆意發表有關社會與思想的評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其本人雙重性格的存在。安德魯來自21世紀,當然明白民主與共和將是世界發展不可阻擋的主流,自己責無旁貸的必須迎合這類潮流;但等到安德魯的屁股坐到權力的位置上後,個人私慾又迫使其採取一些反潮流的專制行為。只是他做得有些拖泥帶水,表現過多的是稍加限制,而不是徹底壓制。
於是,安德魯一直便在暗中引導這些歐洲進步學者,讓他們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研究東方皇權制度,並引用文章著作加以批判與斥責。原本,作為200年曆史見證人的安德魯,壓根並沒怎麼在意土倫思想學者對中國的研究成果。
畢竟,在東本文文化交流不多的背景下今天,僅僅憑藉為數不多東遊過的西方傳教士,或是數量區區的外交使節對東方古國,所留下的隻言片語的描述裡,根本無法洞悉其核心實質。更多的無非是紙上談兵的空論罷了。那是他始終認為,自己既然通曉歷史發展的規律與程序,便知道如何幫助起自己的祖國。但很快,安德魯感覺自己太過小瞧自由派的鬥士們。
不久之前,在土倫城發表的自由報刊上,曾有刊登過一篇文章,它如此寫道:“……相對於滿清的皇權而言,前世的明帝國展現的卻很不一樣。在明帝國末期,由於皇權專制已經走到了歷史盡頭,使得文人掌握的社會輿論居然認可直接罵皇帝的行為。其中一個重要因素,便是傳教士們給這些文官們帶來了新的思想、文化和宗教,而這些也都是將來接受憲政制度的物質和精神基礎。
很不幸運的是,等到韃靼人的大舉入侵,野蠻民族不合時宜的推翻了相對開明的明王朝統治,再度經歷無數次瘋狂的大屠殺,以及種種殘酷暴虐的文字獄事件之後,這一大好的政治環境在整個中國很快的又消失殆盡。在如此惡劣、險像環生的政治氣氛下,也就不可能在東方古國內部的土壤中,又一次培養出民主和共和的種子,進而出現類似歐洲的限制王權的憲政思想。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整個社會的知識份子階層,早已完全喪失做個自由人的理性,只是作為奴才和走狗而存在的他們,根本不能再度引入,並自主接受來自西方的新思想文化。
……”
很快的,上述學者們得出一個結論性論點:那個腐朽沒落的清帝國,仍舊能夠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保持著極度頑強的生命力。即使是擁有強大民主勢力的入侵,利用船堅炮利開啟其國門,同樣不能逼近死腦筋,愛看四書五經的讀書人在短時間內,放棄願做奴才的思想,全盤接受西方的憲政理念,高唱民主與共和的凱歌。所以,中國將在很長時間內,繼續衰落下去,難以接受到歐洲的先進文明。
這是由於韃靼人皇帝實施的野蠻文字獄的最直接後果,是以整個漢族為打擊物件,打擊面被無限擴大到了民間。這不但使明末的思想解放成果盡失,而且使整個漢族思想被奴化、愚化得異常徹底,接受新的思想非常困難,使對西方的演習喪失了原有的思想基礎。除非讓整個知識階層徹底異化,或者叫做完全毀滅,繼而重新培養新一代自由苗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