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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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草的料;令人猜想的細節原本就*裸的那點事情;沒什麼好說道的。能引起人們興趣的倒是與男人結成對子的女戲子;她為什麼就偏偏勾了人家的丈夫;她的什麼地方具有這樣的拿手好戲。於是凡是有豔聞的女戲子;她的戲票一定是好賣的;許多人不是奔著她的戲去的;而是奔著她的豔聞去的。劇團裡的女戲子中;有個最*眼目的青衣;叫邱水兒,她生得修長而苗條,腰身就像一條水蛇;在舞臺上耍起來惹得人眼花繚亂。男人們就喜歡看她這個勁頭;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平時在自家女人身上或者一般女人身上看不到的東西。女人們是到劇場裡想把邱水兒看個究竟的;有心計的女人又可以在這時去體會男人的心;她們一邊看戲一邊看自己的男人;要是她們發現自己的男人在一邊走神了;她們就故意挑剔邱水兒的演技;說她哪裡的動作沒有到位;應該是什麼樣子。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外行;卻也不去爭論;一爭論那戲就看不成了;邱水兒的每一個招式他們都是不想耽擱看的。
男人們沉浸在邱水兒的唱腔之中;也沉浸在邱水兒的肉體之中;他們任何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她的一切想入非非;這是身臨其境的想入非非;是面對面的想入非非。在這裡;在這熱鬧的氛圍中;他們可以把邱水兒想得屬於自己;他們要著她的全部;將她淋漓盡致地撕成碎片,再慢慢地去一點一點地咀嚼、品味。只要戲一散場;邱水兒的唱腔就會響徹大街小巷。後來;凡是邱水兒唱過的戲;縣城裡立刻就流行起來。
評劇是北方的一個劇種;五六十年代十分盛行;北京有評劇團;天津有評劇團;瀋陽有評劇團;哈爾濱也有評劇團。評劇的大牌名星是新風霞;她的《劉巧兒》令天下多少男女陶醉,後來她嫁給了大戲劇家吳祖光又令天下多少女人羨慕。顯然;邱水兒無法跟新鳳霞相比。但在我們那座縣城;她的名字與新鳳霞一樣響亮。
碧雲天,黃葉地
北雁南飛。
曉來誰染楓林醉?
總是離人淚。
……
邱水兒在臺上幾聲悲腔;令萬千男女動情落淚。縣城裡沒有哪個女人不想攀上邱水兒;也沒有哪個男人不想攀上邱水兒。男人們攀邱水兒是想證明他們的實力;女人們攀邱水兒是想證明她的檔次。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知道邱水兒離他們相當遙遠;邱水兒只屬於縣裡的極少數人。
這天;邱水兒剛謝了幕;妝還未來得及卸呢;有人就跑到後臺說:“縣長想見你。”
邱水兒聽說縣長要見自己;激動得話都不會說了;她一邊渾身顫抖著卸裝;一邊問:“縣長為啥要見我?”
來人說:“縣長見你還用理由?”
邱水兒知道自己問錯了;便不好多話。她剛脫掉戲裝;來人就催她快走;她說我臉上的油彩還沒擦呢。
來人說:“到了那裡再擦吧。”
邱水兒就帶著一臉的油彩見縣長去了;到了縣長那裡;四周沒有一個人;縣長就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邱水兒想著自己一臉的油彩就說:“縣長我不能坐;我得先洗了這一臉的油彩。”
縣長笑了一下;就進裡間屋拿了個搪瓷臉盆;又倒了點熱水。
邱水兒見縣長親自為自己倒洗臉水;心就慌了;嘴上不住地說:“怎麼好勞駕縣長呢。”
縣長仍是笑說:“你在臺上的時候;我們勞駕你;到了臺下;自然是你勞駕我們了。”
邱水兒聽縣長這麼一說;也笑了;想不到縣長還這麼幽默。這樣;縣長就與邱水兒沒有心靈的距離了。邱水兒嘩啦嘩啦洗臉;一會兒就洗出了一張白淨的麵皮;那麵皮嫩得一掐一包水。邱水兒用兩手使勁揉著臉;縣長知道現在她的臉需要什麼;縣長就拉開抽屜;從裡邊拿出一小瓶雪花膏;悄悄遞給邱水兒。
邱水兒驚得啊一聲就叫了起來;想不到縣長也有女人用的東西。
縣長好像看出了邱水兒的心思;故意調侃說:“誰說這東西只有女人才能用啊;我的臉一到冬天就長皴;非擦這玩意兒不可。”
兩人一鬧一笑地說著;彼此也就越來越親近起來;無話不談無話不說;縣長偏是個喜歡打聽別人閒事的人;把劇團的裡裡外外都問個究竟;把邱水兒的裡裡外外也都問個究竟。本來;邱水兒是從來不跟別人談自己的家事的;她出身在鄉下農村;生怕別人知道自己貧賤的出身而看不起她。有一次;她的母親從遙遠的鄉下來城裡找她;在劇團門口;她說來找女兒邱水兒。門衛就把邱水兒找了出來;她見母親破衣舊衫;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一口咬定不認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