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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說著醉話,胡天說地的,談盡風流。林梨也只是默默飲著酒液。
一直到酒過三巡,夜月飛天,酒樓裡喧囂不在。才猛得驚覺現在時辰已晚。
柳晨醉的雙眼都冒了金星,在自家隨從的攙扶下勉強才能站穩。他瞪著雙紅眼,吐著酒氣,歪歪斜斜的還想去扶顧延舟。
顧延舟酒量比他好上一層,只是杯籌交錯下來難免也有些頭暈。他看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發小還想來拽他,只能笑著節節後退。
直到背後是碰到了什麼,手肘被人輕輕扶了一下,顧延舟恍惚了,林梨正站在他背後,提醒道:“你可還要回去?”
顧延舟也知喝過了頭,對著柳晨拱了拱手,道了聲醉,並約好隔日再聚。
柳晨這才作罷,也不強求,支了一搖三晃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眼瞧了他背影遠去,顧延舟這才轉過身來,卻是一臉的精神奕奕,笑逐顏開。
“你。”林梨錯愕,隨即便明白過來,“你是裝醉。”
“若不然,這酒可得喝到明日去了。”顧延舟語中輕快,話實暖心,“況且,昨日就是露宿,我只怕你身子受不住。”
林梨失笑,“那就早些回去吧。”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酒樓,手上的紙燈籠在冷夜搖曳。林梨緩步走在後頭,腦中卻一直都揮散不去,柳晨那人,何以叫她如此慌神。
顧延舟也注意到了,斷了她的疑思,“看你心神不定,可有心事?”
林梨且在愁慮中,順口就道:“在想柳晨。”
這一聽,直叫顧延舟面上青白,突生了一股危機感。
“你。”顧延舟竟不知如此開口,但接下來又聽她言道:“我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恐慌的很,只想躲的遠遠的。”
顧延舟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心口的一塊大石轟然落地,舒暢的叫他渾身都輕鬆起來,不自覺道:“我還當……罷了罷了,沒事就好。”
他念唸叨叨的,林梨也沒聽清,“下次你們再要喝酒,我便不去了……”
顧延舟不可置否,內裡也有私心。他巴不得林梨所見所想,只有他一人。
既回了故鄉,又逢了舊友。三日一談,五日一聚就成了必然。顧延舟是牢記了林梨的那句話,每每和柳晨相聚,都不讓她出面就是。
柳晨久未離過故鄉,除了落葉歸根外,另有一方生意在。
也許是受了顧延舟的影響,沒什麼雄心大志的柳晨在家中的資助下開了間畫字畫鋪。雖然沒什麼大成就,好歹守著雅室一座,日後也有個盼頭。
顧延舟本是愛畫之人,自然免不了一覽。
柳晨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在顧延舟的堅持下也只好答應了。
二人免了馬車,步行而去,一路談笑風聲間。柳晨談著做生意的心得,翻來覆去,免不了一個“難”字。
顧延舟笑著應了,一路下來,看著兩旁的酒肆茶樓,熱鬧的緊。但再往前去,就該冷清了。
一直到柳晨停了腳步,顧延舟抬頭一看。卻是金字紅底的大招牌,迎風招搖。
是間酒鋪,顧延舟疑了,難道柳兄這麼快又起酒癮了。
柳晨笑著搖了搖頭,下巴一指了酒肆的另一邊。
緊挨著酒肆著,竟還有一家字畫鋪。哪想到竟有人會把清雅的字畫鋪開在酒館隔壁,這也太不合常理。
顧延舟扶了扶腦袋,“柳兄,這就是你的傢俬。”
柳晨不可置否的搖了搖扇子,“顧兄隨我進去看看。”
就如柳晨所說的,這間字畫鋪面積並不十分大。與外間的灼熱相比,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冷清,半個客人也無。仔細一瞧,唯一的一個夥計竟還趴在桌上打瞌睡。
地方是小了些,也太過清淨。四面牆,無一不是掛滿了畫卷。山水秀麗,花團錦簇,人月兩圓,美人圖……都是應有盡有。
忽視其他的不足,倒是文雅的很。只是沒得半個客人,一屋的好畫也見不得光。
顧延舟倒是完全不認生,腳步輕輕的環視了一圈。藏了惜畫之情,忍不住讚歎道:
“我竟不知,兩年間,你就從一個風流書生變成文人雅士了。”
柳晨忙擺了擺手,揮了扇子勉強維持了風度,“不過是靠著它聊以維生罷了。我哪及顧兄,端的是……”他意有所指的笑了笑,“才是真的文采風流。”
那風流二字特別加重了鼻音,叫了顧延舟怔忡,隨即才道:“你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