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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有些煩躁。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掌控不了時間,還是因為掌控不了秦森。
“你先吃藥吧。”我啞著嗓子告訴他,“我才是你的監護人。”
沒有提出異議,秦森隨口應了一聲,又淡道:“我叫護士送早餐過來。”
等到護士送早餐來,他才終於鬆開我,下了床。醫院的早餐清淡,我口中無味,機械地喝下了一碗粥,又吃掉了兩個肉包。秦森陪著我吃了一份,然後倒來兩杯溫開水服藥。不久就有一個眼熟的青年找來病房,身上還穿著溼漉漉的雨衣,將手裡一袋沉甸甸的書交給了秦森。
他把袋子裡的書一本本取出來攤在病床邊的時候,我才遲鈍地想起那個已經離開的青年是誰:一個快遞公司的快遞員。這幾年秦森時不時會寄一些東西給他的學生,多是些實驗設計方案,且透過某種途徑從不註明寄件地址。而每回來上門收件的,都是這個年輕人。
在我的印象裡,這個年輕人從不多話,和秦森也沒有多餘的交談,好像兩人並無聯絡。
這些攤在床邊的書卻都是我們家裡的書。秦森放心讓王復琛去取藥,也放心讓這個年輕人去取書。
“想看哪一本?”把書擺好以後,秦森才坐回病床邊的椅子上,平靜地抬眼對上我的視線。
掃一眼那些書,不出所料都是我比較感興趣的小說。我卻一時感到倦怠,嘴唇像變成了石膏,無法動彈。秦森固執地坐在原處,看著我的眼睛等待我的回答。他不再如從前那樣坐得腰桿筆直、故作正經。長期縮在沙發上的動作令他習慣性地微弓著背,枯瘦的身體被裹在早已不合身的衣物內,使他看上去顯得更加消瘦。他清醒時也不過是這副樣子。除了眼神清明,其餘的一切都大不如前。
我忽然意識到,他是真的被毀了。他再也不可能變回從前的模樣。
真奇怪。我和他朝夕相處三年,直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這一點。
那麼我呢?我是不是也被徹底的毀了?
“他們總有一天會查出來的。”良久,我木然地同他對視,聽到自己慢吞吞地開口,“肖警官,王復琛……不管是誰,總有一天會查出來。”我說,“你也說過,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謀殺。”
秦森坐在那裡,微弓著背,手肘撐在腿上,雙手垂在兩膝之間,十指虛扣,稍稍低著頭,依舊雙眼一瞬不眨地盯著我的眼睛。頂燈的光並未照亮他全部的臉。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沒有變化。沉默許久,他才語調平淡無波地出聲:“我們談談。”
半躺在病床上凝視他,我一言不發,算是一種默許。
於是他先開了口。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去參與任何案件的調查。”
“你做得到嗎?”我問他。
“三年前我們就談過這個問題。”他神色平淡,語速較往常要緩慢一倍,“在曾隊長出現之前,我也做到了。”
“但你不能保證時間再長一點,你還能做到。”身體的疲勞讓我每說一個字要受一次折磨,可我不得不繼續說下去,我沒法控制我的聲帶和我的嘴唇,“三年前我們達成的協議根本就不公平。這三年我除了出門買菜、帶你去醫院複診……還有其他必要的活動以外,從不和外界聯絡。我不看新聞,不上網,生活的全部就只有你和我自己。可是你不一樣。你緊跟時事,可以和外界交流。把曾開瑞醫生趕走之後,私下裡你又和曾啟瑞先生取得了聯絡,還有不少的交流。你甚至能讓那個快遞員為你提供額外服務——這些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
實在敵不過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我停下來,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繼續:“我覺得王復琛說的是實話。你根本不可能切斷你和這些事情的聯絡。從以前開始——在我還沒有認識你之前,它們就是你天生的使命。你有一種本能的欲/望要去介入。就算你給自己規定假期,也避免不了讓它變成你終身的事業。”
秦森沒有即刻回應。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彷彿不知不覺間就成了一座雕像。我甚至看不到他的身體因呼吸而微微起伏。
“既然你這麼認為,為什麼不直接阻止我?”最終他嘴唇翕張,將問題拋給了我。
強烈的厭煩情緒侵佔了我的大腦。我意識到,原來我在期待他不要回避這個問題。但我早該料到,他不可能正面回應。他做不到。
“我們談點別的吧。談這個沒什麼意義。”我感覺到自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