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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人可以對被告人進行訊問,辯護人可以對被告人進行發問。”審判長從容頷首,已經兀自進入下一個環節,“下面首先由公訴人就定罪部分的事實對被告人進行訊問。”
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動,書記員偷空瞟了眼辯護人席的方向,試圖從兩個辯護人臉上看出點端倪。結果有些令他失望,因為不論是秦森還是喬茵,都沒有因魏琳供認不諱的態度而吃驚。秦森自始至終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魏琳,維持著最開始那莊重的神情,那雙漆黑的眼睛深邃,眸中平淡無波的神色有些莫測。而喬茵微垂著眼瞼,甚至沒有去翻動面前的辯護詞。她似乎做足了準備,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被告人魏琳,今天公訴人依據刑訴法的相關規定,當庭就起訴書中指控的內容和事實對你進行訊問。”捂著麥克風清了清嗓子,檢察員轉眸去看被告人席上的女人,“你可以作無罪、罪輕的辯解,也可以作有罪的供述。但是你必須如實回答公訴人提出的問題,聽清楚了嗎?”
魏琳平時前方的某處,沒有同他對視,“聽清楚了。”
“好。剛才審判長問過你,對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有沒有異議?”
“沒有。”她說。
“也就是說,你認為起訴書中指控你的犯罪事實確實存在,對嗎?”
“是。”
檢方的訊問過程枯燥而乏味。書記員緊跟著進度做庭審記錄,眉頭不知不覺越皺越緊。他曾經見過因遭到刑訊逼供而當庭翻供的被告人,也見過文化程度極低、不申請法律援助以至於在法庭上面對檢察員的訊問張口結舌百口莫辯的被告人。不管怎麼樣,在檢察員進行詢問時,被告人都會或多或少為自己辯駁幾句。
然而魏琳沒有。
對於檢方指控的罪行,她一概承認。檢察員向她詢問謀殺細節,她的回答也有條有理,思路清晰。她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僅僅是坐在被告人席上,機械地如實回答檢察員的問題,把一切她知道的、檢察員想要知道的都清清楚楚地說出來。
通常在這種案情複雜的情況下,檢察員的訊問至少要持續一個小時。她的配合卻讓訊問在三十分鐘內結束。
翻了翻手中的檔案,檢察員又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顯然也對此不大適應。
“審判長,公訴人訊問完畢。”
審判長微微抬頭,也瞧了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而後才望向辯護人席:“被告人的辯護人,對被告人有沒有發問?”
一早調整好了麥克風的喬茵回應,“有。”
“發問吧。”審判長點頭准許。
喬茵略略轉頭,視線落在了被告人席上的女人身上。
“被告人魏琳,辯護人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回答?”
一刻不停地敲著鍵盤,書記員看了眼魏琳,恰好瞧見她偏首抬眸,面上沒多少情緒地看向喬茵的眼睛。這是她開庭以來第一次朝辯護人席的方向看過去。她的視線掠過秦森那裡的時候,沒有停留。
“可以。”書記員聽到她這麼回答。
“1999年2月3日上午,你人在哪裡?”
“X市仁心醫院。”
“醫院的監控錄影顯示,1999年2月3日晚上8點,你獨自離開了醫院。是什麼導致你離開的?”
“我接到護士轉給我的一個電話。”魏琳微仰下顎與她對視,語速平緩,一字一句中聽不出情緒,“是Sanchez Harris打來告訴我,如果我不去找他,他就來找我。”
“所以你就去找他?為什麼?他這句話刺激了你的情緒嗎?”喬茵追問。
“是。”
點點頭以示明白,喬茵斂下視線瞥了眼辯護詞,再次抬頭時神色不改,眼神卻有了些細微的變化。書記員注意到她捏著辯護詞的手指關節有點兒發白,那多半是用力過度造成的。她在緊張。
“1998年7月29日晚上9點,你人在哪裡?”
“美國紐約州長島,我和我丈夫的家裡。”
“為什麼那麼肯定是晚上9點?”
“當時我丈夫正在布魯克林開會。他出門前說過會在那天晚上回來,但是颶風‘珊娜’正好過境,我聽到電臺裡說‘珊娜’在往布魯克林的方向移動,而我們住的城市已經在風暴眼,會暫時平靜。我擔心他這個時候回來不安全,所以打電話給他留言,告訴他不用急著回家。電話上顯示了時間。”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