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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往往流竄多地劫掠,此次事件乍一看也是如此,然而細看則不然。
一是位置,短短時間內一連兩起殺傷平民、劫掠財物的事件,發生地點皆在駐兵薄弱之地,故而每每當官兵得到訊息前往,匪徒已然揚長而去沒了蹤影,但是相對的,這些地方也不富庶,無多少錢財可劫。這些匪徒要麼是膽怯謹慎,不敢前往富庶的所在,要麼便是事先就清楚南朝邊防的大概部署,看準了這一點鑽空子。
然而若這些人是真的膽怯謹慎,行事又怎會如此大張旗鼓?大大方方地亮明瞭月國人的身份,行事狠辣囂張似乎渾無顧忌,劫掠財物不說,其所過之處,死傷者眾。但再一細看,死難者卻多是老弱婦孺,這就耐人尋味了。需知邊境民風彪悍,遭遇這等悍匪,有血性的男人皆會抵抗。按理來說,匪徒入境,要殺的應是尚有餘力抵抗的男人,而非柔弱婦孺。畢竟女人尚可搶去做壓寨夫人,男人留著可是百無一用,這些劫匪殺傷老弱婦孺,卻留著這些男人,是要等著這些人提刀上門報仇雪恨麼?
不過就算有人磨刀霍霍要報血仇,恐怕也難找到門路。柳從之垂眼看一眼文書,笑問:“你覺得這批匪徒能被搜出來麼?”
薛寅搖頭。
他眼力不錯,也理清楚了這件事的脈絡,再看柳從之,便知兩人所見略同。
在正事上,他們倆似乎總是所見略同,默契十足。
薛寅腦中閃過這念頭,稍微走了一會兒神,接著回過神來,坐直身子打起精神道:“這是來點火的。”
柳從之幾年來皆隱忍避戰,如今鬧上這麼一出,卻是在刻意挑起兩國之間的矛盾。一旦民怨沸騰,就算柳從之不想打,恐怕也必須打了。
那麼這些所謂“劫匪”的背後,又究竟是誰?是月國蠢蠢欲動的爪牙?還是其它人?薛寅想得出神,忽覺耳邊一熱,卻是柳從之傾身拿出一張紙,在桌上攤平,倆人坐得很近,柳從之這麼一動作,下巴剛好抵住薛寅肩膀。薛寅耳後敏感非常,柳從之稍微一吹氣,他耳朵就從耳尖一路紅到耳根,柳從之看在眼中,低笑,引得眼前人回眸瞪他。
柳陛下正一正神色,坐正身子,一本正經地研起墨來,而後抽出一支筆,薛寅滿以為這人要寫東西,不料柳從之備好筆墨,卻是將筆遞至了他面前。
薛寅狐疑,柳從之這是在賣什麼藥?
柳從之含笑道:“你來起草一封文書,我念,你寫。”
薛小王爺一呆,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寫?我的字……”他不學無術粗人一個,一筆字要寫正規的文書,恐怕還真不夠格。
柳陛下卻點頭,一錘定音:“你來寫。”
薛寅見他堅持,只得坐直身子,懸筆於前,正色道:“開始吧。”
這封文書又是寫給誰的呢?
這個暫且按下不提,卻說邊境這場風波鬧得如此之大,柳從之這邊很快得知了訊息,可想而知,厲明也接到了這個訊息。
厲明治國手段堪稱鐵腕,月國幾年間沒鬧出過一次匪患。近年來兩國通商不斷,邊境漸漸富庶,這膽大包天的流寇又是哪裡竄出來的,鬧出這樁事?
近來實是多事之秋,厲明揉一揉額心,疲倦之餘,不免有些許煩躁,再看一眼眼前活像根木頭一樣杵著的少年,莫名就覺心頭火氣旺盛,皺眉冷聲道:“寧先生死了?”
方亭點頭,一聲不吭。
厲明冷眼看他,“你非但沒有把谷中有用的東西帶回來,還一把火把那裡全部燒了?”
方亭抿唇,繼續點頭。
他一不辯解,而不認錯,沉默點頭的模樣著實是乾脆利落得很,厲明怒極,反倒是笑了:“好,如今這谷被你一把火燒乾淨了,你現在是寧先生唯一的徒弟,我只問你,你能拿出我需要的毒藥麼?”
這次方亭不點頭了。
厲明問得乾脆,方亭答得也乾脆,果斷一搖頭,第一次開了口:“我沒有那種東西,以後也不會有。”
這一句話實在是乾淨利落,倔得很,年紀輕輕,實在不凡,厲明低頭看一眼這小崽子,忽然抬手抽了方亭一個耳光。
厲明手勁不小,小傢伙整張臉幾乎被打得偏過去,半邊臉飛快地腫起來,仍然一聲不吭。
小小年紀,跟了寧先生三年,倒是養成了這鐵石的心肝,雷打不動,倔得要命。
厲明有些煩躁地閉眼,“你出去吧。”
“是。”方亭低低應了一聲,轉頭往外走。
走至門邊,卻見一人恰好推門而入。來人較方亭高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