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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磨,當然是能夠自己搞定一切的,用不著他這等人為其操心。他安安生生老老實實待在這兒等事情結束就好了,如果柳陛下解決不了,大不了他衝出去救個架唄。
薛寅想通了這點,登時身心舒暢,只遠遠看著戰局,手裡暗中扣著懷中的匕首,卻不參與。柳從之果然也一點沒有讓他去救駕的意思,過得片刻,羽箭再來,柳從之仰身閃過,而後執起羽箭隨手反擲回去。他聽聲辨位的功夫頗好,手上準頭和力道也不差,遠遠只聽悶哼一聲,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弓手受了傷,開始打算退走了。
薛寅看沒有自己的事了,於是伸個懶腰站起來,不料再一聽動靜,卻是不對,腳步聲沒有越來越小,反而越來越大。
他驟然回過頭,恰好就見一個黑衣人慌不擇路向自己這邊衝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受傷後跌下樹,以至於跑錯方向,薛寅本打算扣下這人,不料黑衣弓手見此情形,竟是猛地從懷中拿出一把利刃向他砍來,薛寅明白了,這人不是逃跑的,是折回來殺人的!
眼見這人狀若瘋虎一般撲了過來,時間緊迫,薛寅來不及多想,他手中的匕首扣了良久,這時終於有發的機會了。
“留活口!“
刀光也只閃了一瞬。
柳從之話音剛落,薛寅握著手中匕首,頗為無辜地看向那個喊話的人,你怎麼不早說一會兒?
人已經沒氣了。
☆、萬人之主
柳從之剛開口,薛寅就知道要遭。
他飛刀已經脫手,匕首射速極快,他又不是柳從之,有一手堪稱逆天的空手接白刃、空手接飛箭的本事,於是他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匕首如同預料一般,直直刺入刺客胸膛,一擊斃命,一點餘地都沒留下。
他本來也沒打算下死手,奈何這刺客活得不耐煩,瞎了眼往他這邊湊,還通身殺氣,一副不死不休的德性。薛寅對此類氣息異常敏感,到得這種關頭,身體自發的反應快過思考,直接替代他做了決定。
想要他性命的人,殺!
結果這殺得倒是乾淨利落,但是殺出了毛病,這刺客為弒君而來,身份可疑,他卻在柳從之叫留活口的時候下了殺手,此類行徑,俗稱滅口——約莫怎麼看怎麼可疑。
薛寅心頭暗暗吐一口血,剛要開口請罪,就見柳從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極淡,不怒不喜,冷靜至極,教人窺不出顏色,薛寅被這目光一掃,卻是不自覺心頭一跳,下意識身體緊繃起來。
柳從之覺察到他的反應,神色驟然緩和下來,微微一笑:“也罷,這也並非你的錯,我們再去周圍查查,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笑容一如平時溫文,似乎剛才乍現的那一點森寒肅殺僅是薛寅的錯覺,薛寅垂上眼簾,微微抿唇。
他並未馬上行動,而是看了一眼柳從之,柳從之似有所覺,回過頭來,問:“怎麼了?”
這人胸前可謂鮮血滿襟,然而神色行動如常,似乎和平時毫無差別,只除了面色較平常蒼白了些許。柳從之膚色本就白皙,這時看來,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側面看去如同一尊俊美的玉石雕像,蒼白而……冷硬。
薛寅若有所思。
相識至今,這位新皇似乎永遠都掛著一張讓人捉摸不透的笑面,不怒不喜,城府深沉,只有今日這等情況,面具稍微破裂,才能讓人窺見他笑容下的一丁點真性情……柳從之是一個極為矛盾的人,貌似謙和,實則自負,貌似溫和,實則霸道,看似君子,實則肅殺,實在是……好一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不過偽君子也罷,真帝王也罷,受了傷真的不需要包紮麼?中了毒也真的不需要解毒麼?姓柳的好像不久前才說了什麼“我非神人,如何百戰百勝”,結果這麼快就把自己當神人使了?當然,他中毒身亡薛寅自然喜聞樂見,問題是現在還不是他逃走的時機,這種時候讓柳從之死在自己身邊,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於是薛寅十分誠懇地問出心中所想:“陛下,你的傷要緊麼?”
柳從之看一眼胸前傷口,“不過皮肉傷。”
薛寅道:“箭上似乎有毒,還是謹慎為妙。”
柳從之低低一笑,“無妨。”
姓柳的油鹽不吃潑水不進,薛寅無奈地打個呵欠,“如此甚好。”
倆人一路往外搜尋,柳從之笑:“你盼我無恙?”
薛寅隨口敷衍:“陛下龍體金貴,可經不起折損。”
柳從之含笑看他,“你似乎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薛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