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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的看著她整個人在床上佝僂成蝦米,他唯有拉過她的手,一根根的掰開她皮包骨的手指,她痛的失去知覺,再也管不上是什麼,幾乎立刻就抓了他,狠狠的掐在他的手臂上。他就那樣坐在床沿,任她的指甲深陷在自己的肌膚裡,緘默無語。其實她根本亦無指甲,隔幾天就有護工給她修理了,可是他的手臂還是被她掐的滲出血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昏睡過去,抑或是痛的昏厥過去。這一刻,他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痛楚,自己是如此渺小無力,在病魔之前,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關永心的情況一日日好轉,已能斷斷續續的開口說話,可是大多的時間卻還是昏昏沉沉半醒半睡的。他聽她一直喃喃低語,俯身過去細聽了,才知道她一直在叫家恩的名字。
她已能吃流質的食物,他讓人熬了各種營養煲湯米粥過來,再好吃的食物翻來覆去的吃,都會讓人倒胃口。可是她只要想到家恩安然無恙,每天都陪著自己,她就強迫自己吃下去。四周漆黑一片,她以為不過是晚上,聽力也是模糊的,可是心裡卻已明白。
沈逸承走進房間,護工在喂永心吃東西,她聽到腳步聲,一字一字發出微弱的聲音,“家。。恩。。。”,沈逸承也不點破,走到床前,她伸出手來,他握住,等她吃完了,又仔細的給她擦了嘴,扶她躺下。
她緊緊拽著他的手不肯鬆開,仿似抓著根救命稻草。當初她做手術的時候頭髮都剃了,如今慢慢的長出來,短短的毛茸茸的。她記起什麼,右手抖抖嗦嗦的在左手上摸來摸去,卻什麼都沒有摸到,她心裡著急,可是舌頭卻不利索,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臉憋的通紅。
沈逸承知道她的心思,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掌心,她這才安心了,摸索著套在自己手指上。可是戒指卻已太大,她一伸手,就滴溜溜的滑落在床上。 他心裡低低嘆氣,取過戒指,走到一邊,找出一根細繩來,把戒指穿了,拿過來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摸著胸口上的戒指,露出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關永心恢復的不錯,但是淤血卻總散不去,這日她頭疼的毛病又發作,醫生已是不肯打止痛針,護工在一旁也是手足無措。沈逸承推門進來正看到她發狂似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三兩步的趕上前去,抓過她的手抱住她。因劇烈疼痛,她五官都扭曲變形了,她想號啕大哭,可是聲音堵在嗓子裡,發出的不過是沉悶沙啞的嗚咽。
她生出無限的蠻力,狠狠的捶打著他,掙脫出手臂來張嘴就咬下去,他紅了眼睛拼了命才拿開她的手去,他牢牢的鉗制著她的雙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按了她的腦袋在自己懷裡,她的眼淚汗水溼津津的糊在他的襯衫上,她已瘦的不成人形,骨頭那樣硬的硌在他的身上,她一邊哭一邊叫,“家。。。恩。。。,家。。。恩。。。和我。。說說。。。話。。。”
可是他卻開不了口,他知家恩是她的信念,若她知道真相,她就沒辦法活了,他要她活著。他慢慢的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她終於安靜下來不再掙扎,腦袋埋在他胸前。許久,他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她終於緩緩睡去。
要許久,關永心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夜晚,她根本就是看不見,不可能每次醒來都是晚上,耳朵也是時而清楚時而模糊,頭痛如影隨形隔三叉五的發作,若一輩子都這麼活著,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她瘋了似的把能抓到手的東西都砸了。沈逸承接到電話,飛快趕到醫院,房間已是滿地狼藉。
護工見他推門進來,面有難色的叫,“沈先生。”
永心踉蹌著在房間裡亂轉,雙手胡亂摸索著,抓著什麼砸什麼,嘴裡發出如小獸般的咻咻聲。
沈逸承趕上前去抱了她就往床上拖,永心哭的撕心裂肺,“家恩,我瞎了,我再也看不到了!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家恩,我好痛!我好痛!!”
她拼命掙扎,他死死的匝了她不肯鬆開,直到她把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癱倒在床上輕聲嗚咽。
沈逸承示意護工和她說話,護工連忙走上前來說,“你不要害怕,失明只是暫時的,你好好配合醫生吃藥打針,等淤血散了自然就看的見了。”
永心哽咽著問,“真的嗎?家恩,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為什麼你都不說話?你也受傷了是不是?”
護工看看沈逸承又看看關永心,胡亂編著,“是啊,沈先生暫時開不了口,可是他慢慢也會好的,而且每天都來這裡陪著你,所以關小姐,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現在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