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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做牛做馬也願意?”
“是。”少年郎回道。
齊光說道:“以後你便叫雲臻吧。”
☆、第四章
齊光喚了隨從進來,吩咐他們將雲臻帶回宮。
待雲臻一走,齊光就不由嘆了聲。
周穆清笑道:“陛下得了新人,怎麼還這般愁眉苦臉?莫非是在嫌棄新人臉腫鼻青?這點陛下大可放心,雲臻的臉剛上擂臺的時候,我看清了他的容貌,雖比不上南風軒裡的眾位公子,但是也算眉清目秀。”
齊光說道:“寡人愁的不是雲臻。”
她願意帶雲臻回去,是因為他的眼神像雲臻。雲臻原本是隻貓兒,她待現在的雲臻也當寵物一樣,權且當作得閒時的消遣。
她揉揉眉心,說:“這幾日耳朵恐怕又要遭罪了。”
周穆清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笑了一聲,說道:“陛下似乎還忘記了一點,雲臻是魏人。要是幾位大人知道雲臻的來歷,怕是不只幾日的嘮叨。尤其是秦大人。”
一想到秦老頭,齊光就更加頭疼了。
每次她從民間帶個人回宮,秦老頭就來跟她鬧,什麼把戲都試過,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有好幾次齊光都只能忍痛割愛,將帶回來的美人兒送回去,秦老頭才停歇了。
要是秦老頭知道雲臻是魏人,估摸又要開始鬧騰了。
齊光說道:“阿清,去跟食香樓的老闆說說,雲臻的來歷誰也不許提及,再給他做一份假的戶籍文書,將身世寫得悽苦一些。待秦老頭嘮叨的時候,寡人還能應上幾句。”
周穆清道:“戶籍文書,少不了要跟戶部打交道。”
“都是小事,做得仔細謹慎些便好,別讓林泉給發現了,不然到時候林泉與秦老頭互相通氣,寡人估摸得苦上大半月了。”
她委實只能算得上是半個昏君。
若她真是個大昏君才不顧這些,管他們說什麼,通通都毫不留情地拖出去。偏偏她這人寬容隨和,這輩子估摸也只能當半個昏君了。
周穆清擱下酒杯。
“我明白了。”
“去辦吧。”齊光自個兒斟了杯酒,帶上酒杯倚在窗邊,慢酌細飲。身後響起開門聲,齊光不用回頭也知周穆清出去了,不過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遲遲沒聽見關門的聲音。
她詫異地扭頭。
這一扭,恰好就對上了路離的眼睛。
齊光登時就被嗆到了,連著咳了四五下。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路離。周穆清也沒想到會一推開門就剛好見到路離。
他剛想打個招呼,便聽到齊光咳了不停。
周穆清下意識地轉身,本想去給齊光倒杯茶再拍拍背部的,但是這樣的念頭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便打住了。他微微一笑,說道:“路侍郎,真巧。”
路離對他點了點頭,隨後邁進雅間。
齊光這時已經咳停了,灌了好幾大口清茶,嗓子方稍微舒服了一些。她的神情乾巴巴的,莫名的還有那麼丁點的心虛。
她重咳一聲,道:“寡人微服,虛禮就不必了。”
路離道:“陛下是君,微臣是臣,禮不可廢。”說罷,他正正經經地行了個君臣之禮。
齊光委實不明,要說有能耐,朝中比路離有能耐的多了去,要說有相貌,比他好看的更是海了去,可是母親偏偏就挑中了他,也不知路家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路家尚未發跡之前,不過是一介寒門。
齊光也不知道為什麼母親會如此寵信路家。
曾有傳聞說母親相中了路離的父親路仁。
齊光是見過路仁的,雖然他已經年過四旬,但容貌依舊鶴立雞群。齊光有好幾次都在母親的寢宮見到他,不過兩人衣衫齊整,模樣嚴肅,倒像是在商討國事。可是後來惠宗駕崩,沒病沒痛的路仁當夜竟跟著去了。即便齊光下了命令,不許宮人咬舌根,可惠宗與路仁之間傳得愈發撲朔迷離了。
不管真假,齊光從此見到路離,心裡都不太舒服。
一為母親的賜婚,二為路仁的心機。
齊光敷衍地道:“禮也行了,退下吧。寡人微服此事也無需聲張。”
他垂下眼簾,默默地從衣襟裡摸出一塊玉佩,放到桌案上。
“微臣在樓下撿到陛下的玉佩,特來歸還。”
齊光一怔,半晌才明白了路離話中的意思。
他撿到她的玉佩,還得知她在哪一間雅間,也就是說路離從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