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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自然盛宴”這個詞語的出現中,我們察覺了新廣告人的企圖,同時,我
們也感覺到了新廣告人的敏銳,因為“後自然盛宴”這種詞語所打擊的物件決不是
最為龐大的藍領階層(因為它無法喚起這個階層的自我聯想),而是一個正如火如
茶的新階層——白領。由於這個階層所接受的教育和所具有的趣味,它們對“後自
然盛宴”這個詞語會有自己特殊的敏感,同時也會作出自己的特殊反應——不由自
主的親和和不主自主的迷惑。問題在於新廣告人本身來自白領階層,他們是這個階
層中的一員,當他們向自己所屬的階層兜售並不存在的物象的時候,他們不是在作
著自我欺騙嗎?
於是,我們所目擊的這一幕便以滑稽的方式發出了深刻的提問:是誰真正地需
要“後自然盛宴”這個詞語?又是誰被它“蠱惑”和“謀殺”?
城市“克隆”:消失的激情和勝利的遊戲
對上海的不少時尚男女來說,1997年最值得他們回味的流行文化事件之一便是
在通通迪斯科廣場中作為“明星替代物”的盡情出演,它的正式稱呼為“克隆明星”。
在那些令他們醉心的夜晚,這些城市的新新人類、細細小族從四方而來,先是
經過一番精心的喬裝打扮,將自己處理成“張學友”,改造成“范曉萱”,變化成
“任賢齊”,然後帶著他們個人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自信走上了通通迪斯科的舞合,
全情投入地演繹他們心中的偶像。我個人便在1997年11月的某個夜晚自擊了一個
“上海李小龍”的表演:但見他一身黑衣黑褲,口中唸唸有詞,跳上舞臺後向他的
假想敵頻頻出招,嘴裡還發出著陣陣恐怖的嫋叫。他的作派和當年的武學大師無甚
區別,他由此而博得了滿場的掌聲。
他們樂此不疲。上海的新新人類、細細小族樂此不疲。還有什麼事情能比模仿
他們內心中的英雄進而成為這個英雄(哪怕只是一個短暫的時刻)更令他們心潮澎
湃更令他們神不守舍呢?
無須懷疑發生在通通迪斯科廣場中的一切對今天部分的城市青年已經產生的影
響,從城市遊戲的角度而言,這種對明星的模仿行為以它廣泛的參與性、創意的獨
特性和演繹的生動性超越了過去所有的城市遊戲,它使得通通迪斯科廣場在每個夜
晚成為上海部分年輕人朝拜的聖地,在這裡所發生的事件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上海流
行文化篇章中的一節,而“克隆”也隨之成為這個章節中最重要的詞語。
對我來說,也正是“克隆”這個詞語勾勒了這個時代的部分真相,揭示了遊戲
背後的真諦。
原創力的缺乏早就是我們民族素質中的一個缺陷,而原創激情的消退則是我們
生活中的一個事實。倒退若干年,我們在城市中還能目擊原創力和原創激情的充分
表達——以先鋒詩歌、反抗戲劇和非主流行為藝術的形式,我個人始終清晰地記得
在九十年代初期的那些日子裡,我是如何懷著激動的心情,在夜晚時分穿行在黯淡
的城市中(那時,上海還遠遠沒有像今天這樣燈火璀燦、繁華如夢),去觀看張獻
君的小劇場戲劇《屋裡的貓頭鷹》,去感受上海搖滾組合的半地下歌唱。而今,所
有這些曾經振奮過我們心靈的東西都已煙消雲散,沒有消失的只是在平庸的生活中
產生的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