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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萬?”
“你忘啦?就是那家喜宴會場呀。”
“噢,那個啊。”他嘴上雖然這麼回答,卻已冒出冷汗,他對角萬完全沒印象。
“那就約在那家秘道,一點碰面可以嗎?”
“一點?怎麼這麼晚?”
“沒辦法,這一個月以來,都是我代理店長的職務,不能蹺班,況且我也想等下班後好好跟店長多聊聊。”
“我知道了。請你在一點整一個人來,可以吧?”
“好,到時候見。”
他掛回話筒的手是僵硬的,感覺好沉重。他知道自己很緊張,但這並非壞兆頭,緊張的時候最安全,不知怎地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他先回到旅館房間查閱地圖,把大冢附近的地理環境牢記在腦海。接著他開啟旅行袋翻尋,有某個冰冷的東西藏在底部。
他靜靜取出手槍,比乍看之下更重,散發出邪惡的氛圍。那是他在孤狼岬從赤井秀也的屍身上取來的小型手槍,當時只要有一點差錯,自己就會挨槍子兒,被送上西天了。
他把手槍又扔回袋子裡。本以為拿著手槍會湧起安心感,但他感受到的只有嫌惡。不行,他不能依靠這玩意。
取而代之的,他取出路過文具店時買來的可替換式美工刀。這東西既輕又不佔地方,而且銳利,只要把用鈍的刀頭一折,新的刀頭就替補上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用起來比較順手,似乎更可靠。
他留下三萬圓,把剩下的錢塞進旅行袋裡。起先他把三萬圓都裝進皮夾裡,念頭一轉又抽出一張萬圓大鈔,脫下襯衫後把折得小小的鈔票以藥用膠帶貼在左手上臂的內側。美工刀則塞進左腳的襪子裡。
他把房間鑰匙交給櫃檯,空手走出旅館。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足以讓人發現他住在這間旅館,裡村這個男人似乎值得信任,但還是小心為妙。
實際確認過秘道的位置後,他在咖啡廳和小鋼珠店消磨時間,這些店打烊之後就到車站南口的酒吧打發時間。他任由酒保作主,喝了幾杯摻水威士忌,卻絲毫沒有醉意。
距離午夜一點還有一刻鐘時,他回到秘道。黑色的木門被橙色燈光照亮,他躲進高架鐵軌下的陰影,從電線杆後面監視店門口。十公尺之外,店前通往車站的便道旁有盞路燈,如果有人走過他便能看清對方面孔。
不過路上沒什麼人,也許不僅是因為今天勞動節放假一天,而且就十一月下旬的天氣來說冷得異樣吧。
十五分鐘當中只有兩名客人結伴從秘道走出,並沒有客人進去。快要一點時,一個從車站步行而來的年輕男子行經路燈下走進秘道。那是個身材高瘦的男人,穿著褐色雙排扣大衣和格子長褲,頭髮燙卷,膚色白皙,鼻子下面蓄著短短的鬍髭。
把男人的面孔烙印在眼底後,他又繼續等了十分鐘,期間只有一個客人出來,沒有人進去。
他做個深呼吸,朝秘道走去。
2 ◇◇◇◇
他和裡村四目相對。
裡村舉起手的同時,他點頭響應。對那張臉雖然沒印象,但他暫時還不想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失去記憶。
吧檯靠外側處坐著兩個爛醉如泥的客人,他經過兩人背後,在最內側的裡村身旁坐下。他對裡村一直盯在他臉上的視線視若無睹,一徑迴避著。他感到臉頰上的傷隱隱刺痛。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看你身體似乎也不舒服,不要緊嗎?”
對方壓低的語調中帶著溫暖的關切,他有點被打動了,這個男人說不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站在吧檯裡面宛如假人的女子以細如蚊蠅的聲音問他要喝什麼。
把摻水威士忌放在他面前後,女人就縮回吧檯後蹲下。
“我發生意外,一直在住院。”
“果然,我也是這麼猜的。是車禍嗎?”
“算是吧。”
“如果你早點通知我,我就去看你了。”
“我不希望任何人來,尤其是豐明企業的人。”
他啜飲著威士忌,也分不清究竟好不好喝。他的酒量似乎很好,大概在失憶之前就是這樣吧。
裡村也喝著自己那杯威士忌。
“公司那邊怎麼辦?赤井部長和野本專務都很擔心你。”
一聽到赤井這個名字,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他把差點從指間滑落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吧檯,赤井和那個女人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嗎?不,應該不會,珠洲分局的刑警曾說過從孤狼岬墜落的屍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