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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看都不看就按了下終端。終端啟動了,第一批基因模型出現在終端上方的空中。
“你試題都準備好了!”她說,“早就準備同意我考試!你一直知道你會批准我考試的。”
他搖了搖頭。“我是這麼希望的。我對你有信心。我希望幫助你實現自己的夢想,只要這種夢想是正當的。”
如果不找出幾句話刺他一下,她就不是娜溫妮阿了。“我明白了,你是評判別人夢想的法官。”
也許他沒發現其中的譏刺,他只笑了笑,說道:“信念、希望,還有愛——總共三項,但最重要的一項是愛。”
“你不愛我。”她說。
“嗬,”他說,“我是個評判夢想的法官,而你是個評判愛的法官。好吧,我宣佈,你懷有美好夢想的罪名成立,判決你為實現夢想終身辛勤工作。我只希望,你不會哪天宣判我愛你的罪名不成立。”他陷入了沉思,“德斯科拉達瘟疫奪走了我的一個女兒,瑪麗亞。如果她活著,現在只比你大幾歲。”
“我讓你想起她了?”
“我在想,如果她活著,肯定一點兒都不像你。”
她開始考試。考了三天,她透過了,分數比許多研究生高得多。日後回想起來,她不會把這場考試當成自己職業生涯的開端,童年的終結,以及對她具備從事這一行業所必需的天賦的肯定。她只會將這場考試看成自己進入皮波的工作站的起點。在那裡,皮波、利波和娜溫妮阿三個人形成了一個群體。自從埋葬她的雙親後,這是第一個真正包容她的集體。
過程並非一帆風順,尤其是開始的時候。娜溫妮阿很難擺脫她冷眼對人的習慣。皮波理解她,早就作好了準備,原諒她的種種冷言冷語。但對利波來說,這可是一場嚴峻的考驗。過去的外星人類學家工作站是他跟父親獨處共享的地方,而現在,未經他同意,又添了第三個人,一個冷漠苛求的人。兩人同歲,但娜溫妮阿跟他說話時完全把他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更讓他氣惱的是,她是個正式的外星生物學家,享有成年人的種種待遇,而他卻仍然是個見習期的學徒。
利波儘量忍耐。他天性溫和,慣於寧靜處事,不願意公開表示自己的不滿。但皮波瞭解自己的兒子,明白他心裡的怨氣。過了一段時間,就連不大敏感的娜溫妮阿也開始認識到自己對利波太過分了,一般的年輕人絕對無法容忍。不過她沒有改變對他的態度,反倒把如何對待利波當成一種挑戰,想方設法要激怒這個異常寧靜、溫和而英俊的男孩子。
“你是說,經過這麼多年研究之後,”一天她說,“你連豬仔是如何繁殖後代的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是雄性?”
利波和和氣氣回答道:“他們掌握我們的語言之後,我們對他們解釋了雄性與雌性的區別,他們樂意把自個兒稱為雄性,把其他豬仔,那些我們看不到的,稱為雌性。”
“但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定你還覺得他們是靠出芽來繁殖的吧?或者有絲分裂?”
她的語氣如此不屑一顧,利波卻沒有立即反駁。皮波覺得自己簡直可以聽到兒子的思維:細心地一遍遍重組語句,直到回答的話不含怒氣、不帶挑釁色彩。“我也希望我們的工作可以更加深入,比如檢查他們的身體組織。”他說,“這樣就可以把我們的研究成果提供給你,讓你與盧西塔尼亞細胞生命模式作比對。”
娜溫妮阿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你們連組織樣本都沒有?”
利波的臉有點發紅,但回答的聲音還是很鎮定。這孩子,哪怕在宗教裁判所裡接受訊問時也會這麼不動聲色。“確實很笨,我同意你的看法。”利波說,“不過我們擔心坡奇尼奧不理解我們為什麼需要他們身體的切片。如果他們中有一個以後生病了,他們說不定會認為是我們給他們帶來了疾病。”
“為什麼不能蒐集他們身體上自然脫落的部分呢?一根毛髮也能告訴你許多東西。”
利波點點頭。房間另一邊終端旁的皮波認出了這個動作——利波跟父親學的。“地球上許多原始部落都相信,自然脫落的身體組織中含有他們的生命和力量。如果豬仔認為我們拿這些脫落部分是要對他們施魔法,怎麼辦?”
“你不是會說他們的語言嗎?我想他們中也有一些會說斯塔克語。”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態度,“你就不能對他們解釋解釋嗎?”
“你說得對。”利波輕聲說,“但如果我們對他們解釋取得組織樣本的目的,我們就會教給他們生物科學知識。自然發展狀態中,他們一千年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