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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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彼得森擔心的那樣,安娜·羅爾夫沒有報告她父親的藏畫失竊的事情。於是彼得森馬上派人監視了她。這次行動是由呂特利議會出錢、彼得森派安全域性的親信實施的。彼得森知道加百列在羅爾夫下葬一週後跟安娜·羅爾夫見了面,他知道他們一起去了蘇黎世,進了羅爾夫的別墅。
此後,加百列也被監視了,從羅馬、巴黎、倫敦到里昂一直有人跟蹤。議會聘請了一個職業殺手。在巴黎,這名殺手殺死了米勒,炸燬了他的畫廊。在里昂,他殺了埃米爾·雅各比。
“那天晚上在羅爾夫的別墅裡埋伏我的人是誰?”加百列問。
“他們為議會賣命。我們一般會聘請職業人士來處理超出我們能力範圍的事情。”彼得森停頓了一會兒,“順便說一下,你把他們兩個都殺了,真是了不起。接著我們把你跟丟了,在三十六個小時內不知道你在哪兒。”
維也納,加百列暗想。其間他跟拉馮見過面,跟安娜開誠佈公地交了底,把她父親過去的秘密告訴了她。正如加百列擔心的那樣,彼得森在他們回到車站大街後又盯上了他們。當安娜·羅爾夫棄置在德國邊境的車子被人發現後,議會採取了緊急措施。加百列·艾隆和安娜·羅爾夫上了追殺名單,必須派職業殺手將他們儘早剷除。本來議會派出的殺手在威尼斯就應該得手的……
由於興奮劑的作用開始失效,彼得森的腦袋向桌子沉了下去。他需要睡眠,自然入睡,而不是在藥物的作用下陷入昏睡。加百列只剩下一個問題了,他需要在彼得森被帶走、銬上床之前得到答案。他問的時候,彼得森已經趴到了桌上,用手枕著頭。“那些藏畫,”加百列輕輕地說,“那些藏畫現在在哪兒?”彼得森在失去意識前掙扎著說出了一個名字。
奧托·格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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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馬萊斯·韋諾斯塔
那天晚上,只有格哈特·彼得森睡成了覺。伊萊·拉馮半夜兩點鐘把他在維也納的秘書叫醒,讓她去他在猶太區的辦公室裡翻找那些已經蒙塵的舊檔案。一個小時後,她找到的資料從傳真機裡吐了出來,這些資料少得可憐,還不夠寫滿一張明信片。特拉維夫的研究科也傳了一份薄薄的檔案過來,上面的資料都沒什麼用。奧代德則在網上大海撈針地搜尋八卦。
奧托·格斯勒是個幻影,是個傳說。按照拉馮的說法,查清這個人的底細就跟用瓶子裝霧一樣困難。他的年齡眾說紛紜,他的生日和住址不為人知。沒人能找到他的照片。他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上無父母,下無兒女。“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死,”拉馮說著,困惑地揉了揉眼睛,“等他哪天終於到了壽限,或許就這麼消失了。”
有關格斯勒生意上的事情,人們所知甚少,大部分情報都是捕風捉影。據說他是很多私人銀行、信託公司和實業公司的控股股東。至於他控股的是哪些私人銀行,哪些信託公司,哪些實業公司,人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奧托·格斯勒從來都是透過皮包公司經營運作。他要達成一筆交易,從來都不會留下任何物證——沒有指紋,沒有足印,沒有DNA——他的賬簿比石棺封得還要嚴實。
多年來,他的名字經常出現在洗錢和內幕交易醜聞中。據說他壟斷了商品市場;違反制裁禁令,向受制裁的獨裁國家販賣軍火;把販毒賺來的鉅額利潤變成了可觀的房產。不過執法人員的皮手套從來沒有碰過奧托·格斯勒。在各地律師的幫助下,奧托·格斯勒從來沒有付過一生丁'1'的罰款,也沒有蹲過一天的監獄。
奧代德倒是在美國雜誌的一篇八卦文章裡挖到一則有趣的軼聞。上面說,在二戰結束幾年後,格斯勒收購了一家曾為納粹德軍制造軍火的公司。他在盧塞恩郊外的倉庫裡找到五千臺火炮,那是第三帝國滅亡後積存在瑞士的一批貨。格斯勒見不得賬本上有積壓的存貨,於是著手尋找買家。他在亞洲的一個動亂地區找到了買主。這些軍火幫助該地區的人們推翻了一個殖民統治者,格斯勒從中賺取的利潤比他從納粹德軍那裡撈到的錢還多一倍。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花園邊的柏樹上時,搜尋工作也出現了一絲曙光。拉馮終於找到了關於奧托·格斯勒的蛛絲馬跡。有傳言說,格斯勒每年都會捐出上百萬美元資助醫學研究。
“哪種疾病的醫學研究?”加百列問。
“貪婪症?”奧代德打趣道。不過拉馮一臉困惑地搖了搖頭:“上面沒說,那個死老頭每年都要捐出幾百萬,但是就連這幾百萬的用途都要保密。奧托·格斯勒就是個鏈。他簡直就是瑞士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