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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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個快要死了的老頭子會浪費時間修復他的藏畫呢?就我的經驗看,一個人在臨終前一般會把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留給晚輩去做。”
“你懷疑羅爾夫打算移交他的藏畫?”
“也可能是更糟糕的情況。”
“還有什麼情況會比這更糟糕呢?”
“公開懺悔他與納粹高官和德國情報官之間的交易。你能想象這樣做會帶來多大的衝擊嗎?它會像風暴一樣席捲整個國家。連瑞士人和猶太人在休眠賬戶問題上的爭端跟這個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議會害怕的就這些嗎?”
“這些還不夠嗎?”
但此時加百列耳邊迴響的並不是這句話,而是奧古斯都·羅爾夫在信裡寫到的——我曾經將他們視為朋友,這也是我一生當中犯過的很多錯誤之一。
“他們害怕奧古斯都·羅爾夫會把議會這個秘密組織的存在洩露出去。他之所以知道這個組織,是因為他是組織的成員吧?”
“羅爾夫?他可不是普通成員,他是創始人之一。”
“於是你去見了他?”
“我告訴他,我聽到了一些傳言——我沒說什麼具體的事情,請注意,我說的話都非常隱晦。羅爾夫老了,但他的頭腦還敏銳得很。他完全知道我想告訴他什麼。他是個瑞士銀行家,上帝。他知道怎麼不著痕跡地談判。我走的時候,心裡很確信議會有大麻煩了。”
“於是你做了什麼?”
“實施B計劃。”
“什麼計劃?”
“偷走那些該死的畫。沒有畫,他說什麼別人也不會信了。”
彼得森非要抽根菸才肯繼續談下去,加百列不情願地同意了。他又用手掌拍了拍牆,奧代德又從門口把頭探進來。他從自己帶的那包煙裡抽出一根給彼得森。當他按下打火機時,彼得森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奧代德在走出門外的路上笑得前仰後合。彼得森小心翼翼地抽著煙,好像害怕手裡的煙會爆炸似的。加百列每隔幾秒鐘就要揮揮手,試圖把煙味扇走。
“跟我說說維爾納·米勒。”加百列說。
“他是個關鍵人物。要想拿到羅爾夫的秘密藏畫,我們需要米勒的幫忙。米勒是安保系統的設計者。於是我讓手下深挖他的案底。米勒的過去也不清白,我們之中沒有誰的過去是清白的,對不對?”加百列什麼也沒說,彼得森接著講了下去,“我去法國跟米勒談了談。不消說,他同意我們的計劃。”
彼得森幾乎把煙吸到過濾嘴,才不情願地把它按進空湯碗裡掐滅。
“我們打算第二天晚上行動。到時候羅爾夫會去日內瓦,在那邊的公寓過夜。而藝術品修復師會在第二天早上到。行動小組潛進了別墅,米勒帶著他們進了監控室。”
“你當時在現場嗎?”
“不在,我的任務就是確保蘇黎世警方不會在中途出現,沒別的。”
“繼續。”
“米勒解除了安保系統,關掉了攝像機。然後他們進了地下室。猜猜他們見到了什麼?”
“奧古斯都·羅爾夫。”
“對,羅爾夫本人。凌晨三點鐘,那個老頭子竟然坐在地下室裡看他的破畫。米勒慌了。羅爾夫並不認識那些竊賊,但是他和米勒共過事。要是老頭子報警,倒黴的肯定是米勒。於是米勒從旁邊的人那裡奪過一把槍,把老頭子逼到書房打爆了他的頭。”
“六個小時後,我出現了。”
彼得森點了點頭。“羅爾夫的屍體給了我們一個機會來刺探藝術品修復師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發現屍體後報了警,那他可能就只是個藝術品修復師而已。如果他發現屍體後企圖逃走——”彼得森攤了攤手,好像在說,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於是你派人逮捕了我。”
“沒錯。”
“審問我的第一個警探是怎麼回事?”
“貝爾?貝爾什麼也不知道。對貝爾來說,你只是一個涉嫌謀殺瑞士銀行家的疑犯。”
“為什麼要費那個事逮捕我呢?為什麼不直接放我走?”
“我想把你嚇個屁滾尿流,讓你從此不敢再回來。”
“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了結。”
彼得森搖了搖頭:“的確沒有,而且不幸的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後面的事情加百列基本上都知道了,因為他是親歷者。彼得森那一連串的交代只不過是驗證了他原本的猜測,或者補充了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