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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介紹個人,這人專給鬼算命,而且十拿九穩,她在江湖上的名號,叫神瞎子陳婆。
據李半仙兒說,神瞎子陳婆人不在濟城,她住在省城武漢。此人性情乖戾,在江湖上成名很早,甚至不比李半仙兒晚,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她究竟多少歲了。陳婆在江湖上屬於傳說中的人物,她深居簡出,名號雖大,真正見過她的人卻很少,因為見過陳婆的人都已經死了。
神瞎子陳婆一輩子只給鬼魂算命,不為活人卜卦,找他卜卦的活人最後都變了鬼,做了鬼的求卦人才能得償所願的得到陳婆的一張卦。
甚至有人說,陳婆根本就不是人,她就是索魂的厲鬼,借卜卦之名索取活人魂魄,取魂為自己所用。還有人把陳婆形容成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取活人做煉藥之用,手段殘忍,心思毒辣,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反正,不管傳說有多少種版本,傳說的主角陳婆都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想找她卜卦,就要做好送命的準備,過程甚至比死還慘。
李半仙兒說:“找陳婆很有可能會送命,她還不一定肯給你算出來,你可要想好了。機會不能說沒有,但很顯然,只有那麼一線。”
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事主又是我親爸爸,哪怕真只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性,我也要放手一搏,所以我毫不猶豫就告訴李半仙兒我的態度,我一定要去找陳婆。
我找李半仙兒要了神瞎子陳婆的地址,李半仙兒自知我找他的目的已經完成,自己就遁進煙霧裡消失了。
我看看時間,此刻正是半夜兩點,時間就是生命這話一點沒錯,我立刻給張蕾蕾打電話,讓她開車送我去省城武漢。張蕾蕾睡眼惺忪的接到我電話,我簡單跟她講明經過,張蕾蕾立刻答應了,告訴我三十分鐘後她在醫院門口等我。
我簡單收拾一番,我媽躺陪護床上睡的正香,她已經很久沒睡好過了,我瞧瞧給她蓋好被子。我又去ICU門外,透過玻璃看望了我爸爸,我爸臉上依舊蒼白,渾身被包裹的像個碩大的木乃伊。見他這幅樣子,我心裡又是一酸,淚水就下來了。
我知道這次去找陳婆,前途未卜,先不說她能否答應幫我算卦,就連我自己能不能平安回來,我心裡都沒底。我想,我要是真死在陳婆手上,我爸成植物人了,我媽一個人這下半輩子該怎麼過下去呀?
我想想就難受,一個人背了包下了住院部的電梯,頂著醫院一方天空的黑暗和陰森,踩著樹腳下走,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看到張蕾蕾那輛嶄新的奧迪Q3正打著雙閃等著我呢。
我跳上車,張蕾蕾發動汽車,載著我駛出了醫院,朝出城的方向開去。
在車上,我覺得自己的這種做法很自私。我們在二龍村已經耽誤了不少高考複習時間,我一個學困生無所謂,可人家張蕾蕾是考名校的好苗子,我大晚上的把她拉來,明天肯定又要曠課一天了。我們班後黑板上寫著距高考還有多上天的倒計時,一想到我又要佔用張蕾蕾一整天的時間,就覺得自己是個謀財害命的儈子手。
我張了張嘴,想跟她道歉,張蕾蕾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說:“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惜我一點忙也幫不上,我只能在心裡替你爸爸祈禱,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你們一家能開開心心的一起生活。”
張蕾蕾的手是那麼暖和,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將溫暖一點點傳遞給我,直達我脆弱的內心深處。
在這種內心虛弱絕望的時候,這樣一雙溫暖的手,給了我安慰和希望,讓我重新有了走下去的力量。我想,不管前路如何,我一定要活著,要把父親救活,要帶著這種溫暖一直生活下去。
張蕾蕾讓我在車上好好睡一覺,等天亮進城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找人了,可以節約時間。其實內心深處,我想陪張蕾蕾走過這不算短的夜路,跟她手拉手穿透這黑鐵似的黑暗,可是想到爸爸的情況,我只能聽話的在後排睡覺。
這段時間我一直沒休息好,這麼一躺下去就打起了鼾,一直睡到天剛破曉,我們下了告訴公路我才醒過來。
張蕾蕾遞給我一包吃的東西,都是牛奶、麵包、蛋糕一類,說她想到我們一大早到省城估計店鋪都沒開門,我又急著找神瞎子陳婆,肯定顧不上吃東西,先墊墊肚子也好呀。我心裡又是一熱。
說實話,在車上一路顛簸,本來晚上也沒吃多少,我肚子確實餓的不行了。我抓起蛋糕麵包一陣狼吞虎嚥,張蕾蕾邊開車邊咯咯直笑,說:“曉天你餓牢放出來的呀,吃慢點兒,別噎著了,咱們程序還要花段時間,你可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