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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納悶信奉女權主義的媽媽為什麼會跟我一起去看《霧都孤兒》,接著我又想起日記裡的那位艾米也是死於自家男人之手,她其實很像……
“我叫南希。”我說道。
“我叫葛麗泰。”她這名字聽上去像是瞎編的。
“很高興見到你,葛麗泰。”我說。
說完我乘著充氣筏漂開了,身後傳來葛麗泰擺弄打火機的響動,隨後一陣煙霧好似飛沫一般向空中四散飄去。
四十分鐘後,葛麗泰坐到了泳池邊,把雙腿蕩進水中,“水是熱的。”她的嗓音聽上去沙啞又堅韌。
“像是浴缸裡的水。”
“這樣子游泳可不太清爽。”
“湖水也涼爽不了多少。”
“反正我也不會游泳。”她說道。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不會游泳的人,“我也是勉強會遊,”我撒謊道,“會幾招狗爬式。”
她撩了撩雙腿,水波輕輕地搖盪著我的充氣筏,“這地方怎麼樣?”她問道。
“挺好,挺安靜。”
“那就好,我就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我扭頭望著她,葛麗泰戴著兩條金項鍊,左胸旁邊有塊滴溜溜圓的瘀痕,大約跟一顆李子差不多大小,貼近比基尼的肌膚上堪堪露出一枚三葉草文身。她穿著一套嶄新的櫻桃紅泳裝,看上去花不了多少錢,我看是從我買充氣筏的碼頭便利店裡買來的。
“你自己一個人嗎?”我問道。
“再沒有別人了。”我不太拿得準接下來要問什麼,受虐的女人們互相交談時是不是有某種我不知情的暗語?
“你是遇上男人方面的麻煩啦?”
她挑了挑眉毛,彷彿預設了我的說法。
“我也是。”我說。
“大家早就警告過我們了。”她說著合起雙手伸進水中,把水澆在胸前,“在我上學的第一天,媽媽告訴了我許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離男孩子們遠一些,他們要麼朝你扔石頭,要麼偷看你的裙底春光。”
“你應該做件T恤,把你媽媽的警句寫上去。”我說道。
她聽了哈哈大笑,“不過她的話倒沒有錯,一直很有道理。我媽媽在得克薩斯州一個女同性戀聚居的村落裡住,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那裡找她,那地方的所有人看上去都挺開心。”
“一個女同性戀聚居的村落?”
“就好像怎麼說呢……她們買了些土地,組建了自己的圈子,圈子裡不收男人,這個沒男人的世界在我聽來倒是很順耳,”她又舀了一捧水,把太陽鏡推上去潤了潤臉,“只可惜我不喜歡女人。”
她放聲大笑起來,彷彿一個老婦人在惱火地怒吼,“這個地方有什麼渾蛋男人可以讓我交往嗎?”她說道,“這就是我的套路,從一個男人身邊逃掉,又一頭撞上另一個男人。”
“這地方大多數時候都空著一半的房間,那個長著大鬍子的傢伙傑夫,其實是個好人,”我說,“他在這裡住的時間比我長。”
“你要住多久?”她問道。
我沒有回答,我居然說不清自己要在這裡待多久,真是奇怪得很。我原本打算待到尼克被警方逮捕的時候,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在近期被捕。
“直到他不再找你為止,對吧?”葛麗泰猜道。
“差不多。”
她仔細地審視著我,隨即皺起了眉頭,我的胃頓時一陣發緊,等著她開口說:“你看上去很面熟。”
“千萬不要帶著新傷回到某個男人身邊,別讓那傢伙得意。”葛麗泰語重心長地說,接著站起身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用小毛巾擦乾雙腿。
不知為何,我竟然豎起了大拇指,這輩子我還從來沒有豎過大拇指呢。
“如果樂意的話,來我的木屋吧,我們可以看電視。”她說。
我的手掌裡握著多蘿西送的一隻新鮮番茄,彷彿帶了一件亮閃閃的禮物來慶賀人家的喬遷之喜。來應門的葛麗泰幾乎沒有跟我客套,彷彿我已經到她家走動了許多年,她一把從我的手裡拿走了番茄。
“太棒了,我正在做三明治,找個地方坐吧。”她說著伸手指指床(這些木屋裡沒有客廳),邁步進了她的小廚房,那裡跟我的廚房有一模一樣的塑膠砧板和一模一樣的鈍刀。葛麗泰把西紅柿切成了片,廚房檯面上擺著一塑膠盤午餐肉,房間裡瀰漫著香味。她把兩個滑溜溜的三明治擱在紙碟上,又放上一大把魚餅乾,端著碟子大踏步進了臥室。一眨眼的工夫,她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