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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間愣住了,拿著男木偶皺起了眉,又把女木偶頭朝下顛了個個,木偶的裙子也隨之飛了起來。
“這個人偶沒有手柄。”她轉身對我說道,“原來是有手柄的嗎?”
“我怎麼知道?”
“原來是不是有個非常厚重的手柄,好像一塊寬四寸厚二尺的木材,上面有些凹槽,以便讓人握得更牢?”她厲聲說,“是不是有個跟棍棒一樣的手柄?”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看得出她的心思:你是個心理變態的傢伙,你是個殺人兇手。
艾米·艾略特·鄧恩 事發之後十一日
今晚將會播出莎朗·席貝爾採訪尼克的實錄,這則採訪已經被炒得轟轟烈烈。我準備洗個熱水澡,然後帶上一瓶好酒去看電視,一邊看一邊錄節目,以便把尼克的謊言一條條全記下來;我要寫下誇大其詞的說法、半真半假的詞句,寫下他嘴裡說出的大謊小謊,好讓我對他的一腔怒火燒得更旺一些。在看到部落格上的採訪以後,火勢就變得有點兒不妙,(那只是一個瞎貓撞到死耗子的採訪!說的都是些醉話!)我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會軟下心腸,我又不是個白痴。不過話說回來,眼下安迪已經漏了口風,我倒是挺希望聽聽他對此有什麼說法。
我想要獨自一個人看節目,可德西整天在我身邊陰魂不散,我躲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就像突然來臨的壞天氣,怎麼躲也躲不開。我不能打發他走,因為這畢竟是他家;我倒是已經試過了,可惜沒有奏效,他一會兒說要檢查地下室的管道,一會兒說要去看一眼冰箱,瞧瞧要買些什麼食物。
“日子就會這麼過下去。”我心想,“我的生活就會變成這樣,他想來就來想留就留,他會東晃西晃跟我搭話,然後會一屁股坐下來,招呼我也坐下來,接著開啟一瓶酒,突然之間我們就會共進晚餐,此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叫停了。”
“我真的累得厲害。”我說。
“就再忍忍你的恩人吧。”他伸出一根手指撫著褲腿上的摺痕。
他知道今晚將要播放採訪尼克的實錄,因此出去了一趟,又把我最喜愛的食物一股腦兒全帶了回來,包括曼徹格乳酪、松露巧克力和一瓶桑塞爾葡萄酒,還挑了挑眉毛拿出了我在歐扎剋期間迷上的辣芝士味玉米片,他斟上了酒——我們兩人已經心照不宣地預設不細談有關寶寶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我母親失去過肚子裡的孩子,也知道我不願意開口談起流產這種事。
“我倒是挺想聽聽那下流坯有什麼說法。”德西說,德西的嘴裡罕少說出“渾球”之類的詞,他說的是“下流坯”,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更添幾分惡毒。
一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吃完了德西做的清淡晚餐,喝過了德西帶來的那瓶酒。他給了我一小塊乳酪,又跟我分吃了一塊松露巧克力,給了我不多不少十片玉米片,然後藏起了袋子。德西說他不喜歡玉米片的氣味,其實他不喜歡的是我身上的贅肉。現在我們並排坐在沙發上,身上搭著一條毯子,因為德西開了空調,以便給七月份帶來幾分秋意。我覺得他開空調是為了順理成章地燒上一堆火,逼著我們兩個人一起鑽到毯子下面。德西似乎夢想著我們兩人在金秋十月待在一起的一幕,他甚至給我帶來了一件紫色高領毛衣當作禮物,我注意到那件毛衣看上去跟毛毯和德西的深綠色毛衣都很相稱。
“知道吧,多年以來,差勁的男人們都用拳頭來對付強勢的女人,誰讓她們威脅到人家的男子漢氣概呢。”德西說,“他們的心智脆弱得很,需要這種控制……”
此時我正尋思著另一種控制——有人會打著關心的幌子控制別人,那樣的人會說,“親愛的,這兒有件禦寒的毛衣,現在就把它穿上吧,也好讓我美夢成真。”
尼克至少不會用這一招,尼克讓我按自己的心意過活。
我只希望德西乖乖坐著別動,把嘴閉上,可是他又煩躁又緊張,彷彿他的對手正跟我們待在同一間屋裡。
螢幕上出現了我那張美麗的面孔,接下來照片彷彿飄落的樹葉一般一張接著一張,我對德西“噓”了一聲。
“她曾經受盡了女孩們的豔羨,她美麗,聰慧,鼓舞人心,而且非常富有。”莎朗在畫外音裡說道。
“他也曾經受盡男人們的欽佩……”
“我這個男人可一點兒也不欽佩他。”德西咕噥道。
“他英俊、幽默,生氣勃勃,而且頗為迷人。”
“但在七月五日那天,他們那看似完美的世界卻轟然倒塌,艾米·艾略特·鄧恩在結婚五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