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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周圍沒有大人,兩個和尚只得跚跚上路。
他們在路上走了片刻,一對怒氣衝衝的夫婦從後面追了上來。“你們為什麼打聽我們孩子的名字?”他們責問道,“你們一定是來叫魂的!”這對夫婦想的是,一旦讓某個術士得知了某人的名字,誰知道他會拿它來幹什麼?巨成竭力解釋說,他們只是來化緣的:“因你家阿官認得字,所以說了幾句話,如何是叫魂的呢?”
焦慮不安的村民們很快便圍了上來。他們中有些人早就聽說,這些天從外地來了一批叫魂的術士,四處遊蕩,在孩子們身土施展法術,使他們或者生病或者死去。“這兩個和尚肯定不是好人!”人們怒不可遏,將兩人捆綁起來,上上下下地搜了一通。
儘管什麼也沒有發現,人們還是開始毆打他們。騷亂的人群越聚越大,有人叫道“燒死他們!”還有人吼道“在河裡淹死他們!”
人群中有一位當地的保正設法使狂怒的人們慢慢安靜了下來。但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嚴重了,他不敢擅自處理,便將他們帶到官辦的驛站(這是離這裡最近的官方機構)去讓驛官審理。
在那裡,兩個和尚又被搜了身,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叫魂的證據(這究竟該是些什麼樣的證據呢?妖書?或是作法的器具?)為保險起見,那個識字的孩子被帶到驛站,經仔細檢查,他身體健康、並無異兆。然而,孩子的父母卻堅信,唯有白紙黑字才有真正的效力,他們因而要求驛官出具一份正式文書,擔保孩子無事。驛官不願承擔這個責任,便給縣府送了一份文書。不久,知縣的差人便將巨成和淨心帶往蕭山令人生畏的縣衙門,在那裡,兩個和尚發現他們的另兩個夥伴也巳被拘捕,並受到了刑訊拷問。是那些揮之不去的有關“叫魂”的謠傳使厄運也降臨到了正一和超凡的頭上。在周圍各縣,民眾的恐懼心理正與日俱增。
在蕭山縣,一個名叫蔡瑞的捕役得到了上司的指令,對那些來自外縣、有“剪人髮辮”之嫌的遊方憎人應予拘捕。因為,一個掌握了正確“技藝”的術士,可以對著從某人辮子末端剪下的頭髮念讀咒語,而將那人的魂從身上分離出來。
儘管與和尚一案有關的人們並沒有提及這一點,但此案的背後卻隱含著頭髮的政治意義問題。統治中國的滿人的髮式,是在剃光的前額後面留著辮子。根據統一的法令,即便需要忍受極大的心靈痛苦,漢族男子也一概要留這樣的髮式,以作為效忠於當今皇朝的象徵。
那天,蔡捕役正在西門外巡邏,聽人說起有兩個從“遠方”來、帶有異鄉口音的和尚住在老關帝廟。根據他後來對知縣的報告,他隨後便走進廟裡,對超凡和正一進行盤問。因為他們的回答未能使他滿意,他便搜查了他們的行李。在超凡的包裹裡,他翻出了一些衣物,一隻討飯用的銅碗,幾件僧袍,以及兩張度牒。他用了石塊才砸開了正一的行李箱,在裡面發現了三把剪刀,一頂豬皮的防雨披肩,一把錐子,還有一根用來扎辮子的帶子。
人們情緒激忿,開始圍攏過來。“和尚身上帶這些東西幹嘛?這兩個人肯定不是好東西。”人群中有人叫道“揍他們!”“燒死他們!”據蔡捕役後來的報告,他當時壯著膽了告訴大家不能這麼做。因為超凡是一個持有度牒的正式和尚,蔡捕役認為沒有理由拘捕他。但是,正一的情況不同,他不僅沒有度牒(這表明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個隨便什麼人都根容易取得的見習和尚)況且,他還帶著巨成的行李箱,裡面又有那些可疑的物品。蔡捕役將正一戴上鎖鏈,送往縣衙。超凡找到了衙門告狀,竟也被抓了起來,同另幾位和尚一起被帶到知縣面前。
在大堂上,巨成他們戴著手銬腳鐐,跪在知縣面前。知縣坐在一張高高的公案後面,兩旁坐著他的師爺們。①審訊開始了:“從實招來,你到底剪了多少髮辮?”
巨成已是飽受驚嚇,他爭辯道,自己並沒有剪人髮辮。知縣隨後向巨成出示了蔡捕役帶來的證據:四把剪刀,一根扎辮子的繩子,兩小段辮子。“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剪人髮辮的證據?難道它們不是嗎?”巨成答稱,那四把剪刀中有三把是他已死去的當皮匠的兒子的。他全然不知道第四把剪刀是從哪裡來的。那根扎頭髮的繩子是他在剃頂削髮前用過的。當了和尚後,扎發繩沒有用了,他把它和其它用品放在一起。至於那兩段辮子,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巨成是一個已被預先設定有罪的疑犯,他的招供當然不會令人滿意。於是,法庭上慣常使用的刑訊便開始了。衙役們將巨成拖過去上夾棍。我們不知道,這裡用的是否是那種可調節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