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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是否這把刀致命的,還需要法醫檢驗。”
她不解地跪倒在地上:“我爸爸六十五歲了,身體一直不好,每天要吃許多藥,他怎麼會是殺人犯?”
“道理很簡單,爾雅教育集團的破產,都說是因為出了內鬼,而這個人就是董事長的女婿,對不對?”
父親是來上門尋仇的?但因年老體弱,非但沒能殺了路中嶽,反而在搏鬥中被自己帶來的兇器所殺?
“不錯,我也恨不得殺了他!路中嶽!”
“警方正在全城布控,機場、火車站、汽車站,都已經發出了通緝令,我們在想一切辦法捉拿他。谷小姐,你知道他會潛逃去哪裡嗎?”
“不知道,我和他還沒離婚時,在家也不太講話,真的不清楚他還有哪裡能窩藏。”谷秋莎六神無主地抓著頭髮,拉著警察的胳膊說,“黃警官,這個人非常非常危險,他還可能來向我報復!”
“我會抓住路中嶽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從黃海嘴裡說出來,卻是平靜而有力。
谷秋莎腦中閃過的卻是那十一歲的男孩——她剛在法律檔案上籤了字,解除了與望兒的母子關係。
他重新改名為司望。
第十八章
谷長龍的追悼會冷冷清清,幾乎沒來幾個人。當初卻是高朋滿座,數不清的人要湊上門來,至於那些奉承拍馬的傢伙,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自家親戚也故意避開,免得惹上什麼麻煩——聽說他是要去殺人,反而被前女婿所殺,至今兇手逍遙法外。
父親被殺前一晚,曾經與谷秋莎長談一宿,他說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與其在風燭殘年一無所有,不如跟那個人同歸於盡。女兒百般勸說他要放下,其實最放不下的是她自己,直到她主動提起另外一個名字。
“申明?”谷長龍暴躁地吼起來,“你還在想著他嗎?”
“如果你當初可以救他;如果你沒有一意孤行把他開除,還能給他一個機會,他會走上那條殺人的絕路嗎?他會死在冰冷的地下嗎?如果,你沒做過那些自私可恥的事,申明仍然會是我的丈夫,他會接受我寬容我,我們會過得很幸福,也不會有你的今天了。”
“住嘴!”
“1995年,在我們訂婚儀式前,申明跟我說過——錢校長遭到陷害而自殺,竟是你讓他去栽贓的,還欺騙他說是什麼鎮宅的法物!你不知道申明心裡有多痛苦,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殺人犯,間接殺死了一個正直的老人。但他不敢告發你,因為你是我的爸爸,是他的岳父大人。他說自己遲早會遭到天譴,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死謝罪。我最親愛的爸爸,是你利用了申明,最終又像拋棄一條生病的狗那樣拋棄了他!你是個卑鄙的人。”
“但我已經給了他最大的回報,讓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他這樣的小子!”
“爸爸,你去死吧。”
谷長龍羞愧地跑出家門,而谷秋莎並不知道,父親的懷裡揣著那把瑞士軍刀。
是我讓爸爸去死的嗎?
直到開啟火化爐,谷長龍已化為灰燼,谷秋莎始終在思考這個問題,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了。
安奉完骨灰,有個男人正在等她,還是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讓人想起從前日本電影裡的高倉健。
“谷小姐,警方已確認那把瑞士軍刀,就是殺死你父親的兇器。在帶血的刀柄上,採集到了路中嶽的指紋,基本可以確認他就是兇手。”
“等你抓到他再說吧。”
她冷淡地說了一句,側身向殯儀館門外走去,
黃海警官跟在她身後:“路中嶽很可能潛逃到了外地,網上通緝令已向全國發布,但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你以為這只是一樁簡單的謀殺案嗎?”
這句話讓他微微停頓:“其實,你的心裡很清楚,自從賀年的屍體被發現後,我就一直在盯著你們家。”
“賀年、我、我的父親,還有路中嶽——都跟1995年被殺的申明有關。”
這四個人都曾是申明最信任的人,卻在他最困難的生死關頭,反而背叛與傷害了他,可以說對於他的死,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2002年至今,其中已有兩人死於非命,一人作為兇手正在潛逃,我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應與當年殺害申明的兇手有關。”
“還剩下一個我,大概也離死不遠了吧?”
“對不起。”黃海第一次有了些表情,卻是淡淡的愧疚,“作為警察,我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