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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取代原先的圖畫刊登在頭版呢。”
“你打算拍一張贏家和輸家握手的照片?”
“不錯,你可以稱之為友好的敵人。”
愛玻已經脫掉了雨衣,把雨傘上的水滴甩乾淨,坐在桌子後面兩黨的志工都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坐下來聊天。其中一個莫嘉樂太太偶爾會找我看病,我知道她和藍思警長一樣是共和黨的,另外一位女士是賣乾貨的愛達·弗雷,想必是民主黨的。
看起來好像只有我們來投票,而威爾·惠特尼正在店前面忙著給一位客人剪頭髮。那客人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不知道這下大雨的投票日為什麼會有個陌生人到北山鎮來。
“哎,我得先投票,”愛玻說。她拿了一張由桌子後面那兩位女士遞給她的長長選票,除了要選警長和市政管理委員會的委員之外,還有好幾條地方的法令要經過公投。在那張選票最上面,所有專案的前面,是州政府的公職人員,那年不是總統大選年,可是我們要選一位州長和一位參議員,還有我們當地的眾議員。
要看清楚整張選票,加以圈選,相當耗時間,愛玻在裡面待了整整兩分鐘,才出來把選票投進她左邊的票櫃裡。“你有沒有選對人?”我笑著問她。
“現在在位的我一個也沒選——當然.除了藍思警長。”
警長笑開了,正準備謝謝她,卻因為他的對手到來而被打斷。亨利·G。歐提世像身後被風颳著的大雨似的衝了進來,在理髮店的地板上跺著溼透的鞋子。他把眼鏡取下來擦拭,一面眯起近視眼來看我們這群人。
“我是來拍你的照片的,歐提世先生,”那位年輕的攝影師高舉著照相機和鎂光粉宣佈道,“我希望你們兩位一起站在小投票間前面。”
亨利·歐提士沒有搭理他,卻轉身對著站在理髮椅邊的威爾·惠特尼說:“用剃刀的時候可別失了手,威爾。我今天連一票也不能少。”可是等他重新戴上眼鏡,把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之後,他似乎吃了一驚。“你不是北山鎮的人。”
“只是路過,”那個人含糊地說,以我聽起來,他好像有南方口音。
歐提世很快地轉開身子,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認得這個人。威爾·惠特尼把剃刀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又彎腰繼續他的工作。愛達·弗雷停下了和愛玻聊的閒話,朝那位候選人那邊揮著一張選票。“亨利,你馬上過來投票!等下有的是時間拍照。”
他微一鞠躬回應。“永遠都樂於遵從黨的意志,愛達。你好嗎,警長?在好好享受當警長的最後一個禮拜嗎?”
藍思警長咕噥了幾句。他們的競爭很激烈,歐提世罵藍思是個“什麼事也不做的鄉巴佬”,而警長回敬說歐提世是個投機政客。我看得出他們的火氣在投票所也沒有稍減。整個場面讓我覺得很尷尬,因為我自認為是警長的好朋友,不希望看到競選帶給他傷害,也許所有從政的人都必須出去拉選票,可是這對藍思警長影響更大,他是個怕丟了差事的男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歐提世脫了雨衣準備拍照,可是他手上仍然拿著愛蓮·弗雷給他的選票。攝影師在小投票間那裡忙著準備一切,但歐提世就從他身邊擠了過去。“我說過了,先投票,再照相。”
他把厚重的黑色簾幕拉了起來,我可以想象他手拿鉛筆,彎腰看選票的樣子。“要不要來點咖啡.醫生?”莫嘉樂太太問道,她已經倒好了一杯。
“也好,可以驅驅寒氣。”
曼尼·席爾斯站在距離小投票間前面大約十呎遠的地方,拿好了照相機和鎂光粉等著歐提世出來。前面的威爾·惠特尼離開了理髮椅走到後面來看,暫時丟下他的客人。藍思警長儘量想不理會這些,只和愛玻以及那兩位女士聊天。房子外面,一陣轉了向的風把雨吹得打在理髮店的窗子上。
我看到亨利·歐提世圈選票時,他的腿露在黑色的簾幕下,幾分鐘過去了,他似乎花了太長的時間。“你在裡面還好嗎,亨利?”愛達·弗雷終於忍不住叫道,因為已將近過了五分鐘了。“需要幫忙嗎?”
“我差不多快好了,”他回答道,“選票真他媽的長!”
又等了一陣子,然後他把簾幕推到一邊走了出來,他左手握著摺好的選票,右手拿著鉛筆,臉上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他蹣跚地向前走了兩步,而我看到他襯衫前胸的血跡。“歐提世,怎麼了?”我問道,一面跳上前去扶住他開始倒下的身子。在我身後,年輕的曼尼·席爾斯點著鎂光,拍到了照片。
我輕輕地把歐提世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