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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四樓的房間。從格局上和我們差不讀,無非少了一張床。其它幾乎一模一樣。盥洗池上方的橫樑,整整齊齊的掛著兩塊阿童木的毛巾。底下漱口杯子還印著一隻可愛的卡通貓……
她們對我們的進入不聞不問。好端端的平躺在床上。我這才發現她們竟然是手牽手著的,而且手腕上還各自繞著不同顏色的棉線圈。
我想這大概是醫生。用來區分姐妹倆的方式。
——因為她們實在是太像了。
四眼圍繞著床轉了一圈,然後站定在了對面。我們分立兩頭,像兩匹不懷好意的狼,覬覦著奶油蛋糕。
我往後邁了一小步,深呼一口氣讓自己鎮定,趕忙把思路拉回主題。我們是來打鬼的,不是來欣賞美女的。
四眼已經擺好架勢了,他中指翹起,雙眼微閉,嘴裡輕聲的唸叨著一些不知名的咒語。這招立竿見影,很快,姐妹倆的上半身,慢慢的抬了起來。而此時她們的眼睛卻還是閉著的,在她們腹部位置的兩個小孩子,也若隱若現的浮顯出來。
見到有效,四眼朝床尾邁了兩步,然後做手勢示意我也往後退一點。
我們站到牆壁前,至少到目前為止,四眼的表情還比較淡定,這說明事情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姐妹花坐了起來,面衝著我們。她們不是我們的目標,而那對雙生鬼,也緩緩的抬起了頭。巨臺宏弟。
我咬緊牙關。鬼再怎麼樣都是醜陋的。如今,我就像在看一部老式的黑白電影,那兩隻小鬼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浮腫的臉龐。我強抑自己的嘔吐感。這對小鬼渾身溼漉,頭髮上不停的在往下滴著汙水,像剛從河裡面撈出來的屍體。
四眼比我承受能力強,他停止了咕嘟,開始說人話了,“仇報了吧?”他是在根據自己的判斷,和兩隻小鬼“交流”。
小鬼們點點頭。這說明四眼的推測沒錯,那個計程車司機肯定和這兩隻小鬼的生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誰不是父母的生的呢,你說你仇也報了,就放了人家吧。我們在這,也要辦點事兒,彼此無冤無仇的,萬一傷著碰著也說不清,你看看你們有什麼要求,我能辦的指定給你們辦妥……”
四眼又開始那套說辭了。
聽得多了,也沒什麼稀奇,我把視線往上移,看著姐妹花的臉蛋,看美女比看小鬼舒服。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的餘光看見地板上又出現了和昨天一樣的水流。我轉頭去詢問四眼的意見。四眼指了指它們。四眼昨天的落魂陣果然起了“副作用”,沒逮著楊毅,卻把這兩個小傢伙逼仄出來。
水流在地上橫走豎跑,像是在寫字。我瞪大眼睛看,月光下果然顯示了一個資訊:青塘湖。
“啥意思?”我邁了一步,撇開腿,防止水流沾著我的鞋。
“它們的屍體應該還在那個湖裡,沒有入土為安,屍體也沒有焚化,所以怨化成了鬼,寄生在這對小姐妹的身上。”四眼回答道。
我點點頭,可是青塘湖在哪呢?
“這個不是問題,雖然蘇州沒有青塘湖,但是警察局有那個計程車司機的資料,交叉對比,想要找到並不困難。”四眼解釋道,隨即轉過身,“回頭我會想辦法幫你們去收拾骸骨的。”
那兩個小鬼渾身竟然顫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心懷感激。
“走吧!”四眼揮揮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部,“我兜裡帶著的東西威力不小,待得時間越長,對你們越不好。”他說此話的時候,略帶威脅的味道。這也是軟硬兼施的策略。
可就在這時,我卻看見有一條淺黃色的帶子,系在兩隻小鬼的脖子上。這條帶子比兩個小鬼的還要淡,還要若即若離。
我記得四眼說過,雙生鬼之間是有“黏性”的,莫非這條帶子就是“黏性”的表現?
“哎,你說得還蠻有道理的。”看見事兒差不多快做完了,我的心也放鬆了下來,隨即搭上四眼的肩膀。
“有道理個屁!”不料四眼卻在瞬間翻臉,把我的手一下子打落,“這是鎖魂帶。”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一愣。這個毫無徵兆的新名詞,在完全放鬆的時候說出來,心情就像坐了過山車,一下子又被提了上來。
我轉眼去看,那兩隻小鬼,它們正準備離開,卻脖子一緊,被那根帶子狠狠的勒住,瞬間黑色的血管青筋從臉上暴了出來,想瞬間瘋了一樣,露出一口尖細的獠牙,惡狠狠的盯著我們。
更要命的是,姐妹花的身體也隨之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