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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勁推了推張連長的雙腿,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弄醒,看來這次他也摔得不輕,估計是因為多了一個人,份量重,所以撞擊力道更大的緣故。他迷迷糊糊抬起頭,過了好一會才弄清自己的處境。我倆交流了一下意見,決定立刻挖一條雪路,看看能不能鑽出去。
雪洞裡的氧氣越來越少,再這樣呆下去,早晚非憋死不可。張連長說他身子不方便,我只好從他腰間拔出匕首,使勁在一旁的雪堆上掏雪,邊掏雪便用身體的重量將碎雪塊壓結實,慢慢往前爬。
雪塊還算鬆軟,不過越往外越硬,估計是因為外面結了冰殼的緣故。我不敢往外亂掏,萬一掏透了冰殼,那些冰魄寒蜂鑽進來一隻就夠嗆,只能往裡面挖,邊挖邊慢慢挪動身子,停一會歇歇再挖,就這樣挖了足足有五六米,就在我累得兩眼發黑,幾乎有些絕望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一道刺目的光線從眼前一個小孔直射過來,啊,天空,我一陣狂喜,急忙加快挖掘的速度,誰知道用手一推面前的雪牆,“呼嚕”一下,身體突然從雪堆裡滑了出去,變成了自由落體,還沒等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就一屁股跌落在一塊又平又硬的地面上,疼得呲牙咧嘴。
眼前一片明亮,而且是彩色的明亮,好像有成千上萬盞彩色的霓虹燈在周圍閃爍。我眯縫起眼睛慢慢適應光線,還沒等看清楚周圍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亮,張連長就揹著熊彪也從我剛才滑落的雪洞中跌落下來,正好砸在脊背上,我一下子被砸倒在地,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眼前一陣發花,終於又迷糊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奇怪的世界,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世界。第一次認真看清眼前的事實,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敢發誓,這是我長這麼大所能看到的最不可思議的景象,比我在東北零號基地看到那些殭屍時還要震驚。
這是一個巨大的拱形地下大廳,大廳很高,看不出究竟有多高,因為上面有無數盞明燈,而且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四周的石壁上也有很多燈,只不過形狀稍小,光線稍弱。光線刺眼得亮,從四面八方射過來,最後都集中於大廳中央一個黑色的球體上。張連長、席苗、胡教授還有巫師都站在那個黑色的球體面前,指指點點,好像在說著什麼。
我努力活動了一下身體,渾身痠疼,扭頭一看,熊彪就躺在身邊,他仍舊昏迷不醒,不過呼吸已然勻稱,看樣子暫時還不要緊。我搖搖晃晃站起來,拖著灌鉛一般的雙腿,一步步挪向大廳中間的位置,想聽聽張連長他們幾個在說什麼。
走近一看,不由得更加吃驚,只見那個黑色的圓球並不是固體,而是好像一大團膠狀的粘稠液體,裡面也不全然是黑色的,好像一鍋被煮沸了的瀝青,表面的黑皮不時裂開,露出裡面明亮的光線,好像烏雲之中偶爾一現的閃電,瞬時又被厚厚的黑皮吞沒了。黑球很大,半徑足有兩米,完全是一個龐然大物。人站在它跟前,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壓迫力量。
四個人正聚精會神盯著黑球說話,沒人注意到我已經甦醒,並且已經走過來。
我湊到近前,只聽席苗輕輕地說:“哎呀,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胡教授,你知道嗎?”
胡教授在一旁若有所思,喃喃道:“不知道,從沒見過,這東西不是固體,也不像液體,更不像氣體,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說著,輕輕搖了搖頭,雙眼痴痴地盯著那黑色的物體,微微嘆了口氣。
張連長在一旁說:“巫師,這難道就是你說的天地之門?”
巫師神色激動,一掃先前冷淡的樣子,口中喃喃道:“很可能,很可能,我想,這也許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東西。”
席苗驚訝地說:“這是天地之門?怎麼可能,我怎麼看不到門在哪兒?”
巫師笑笑,說:“傳說天地之門就是能穿越生死兩界的門檻,也是能令人返老還童的神秘通道,自然不會和普通的門一樣,我們好好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這裡的秘密。”
這時候,張連長抬頭看了看拱形的天空,那上面綴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盞,燈盞有大有小,大的有飯店大號菜盤子那麼大,小的只能看到一點點光線,但在黑球的正頂上,呈環形排列七盞最大的彩燈,六顆在周圍,一顆在中間,個個有普通臉盆大小,最大的那顆就在正中間,足有一米方圓,好像一個明亮的銀缸,赫然放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芒,看上去異常詭異。
張連長不由喃喃道:“這,這些燈盞是什麼,怎麼會這麼刺眼?”
沒有人能回答,大廳內一陣靜寂,過了一會,只聽胡教授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