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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似乎懂得點,不過終究還是不很說得清。至於男女間的一些小動作,似乎我
又太看得明白了。也許便是因為我懂得了這些小動作,而於“愛”才反迷糊,
才沒有勇氣鼓吹戀愛,才不敢相信自己還是一個純粹的夠人愛的小女子,並
且才會懷疑到世人所謂的“愛”,以及我所接受的“愛”……
在我剛稍微有點懂事的時候,便給愛我的人把我苦夠了,給許多無事的
人以誣衊我,凌辱我的機會,以致我頂親密的小伴侶們也疏遠了。後來又為
了愛的脅迫,使我害怕得離開了我的學校。以後,人雖說一天天大了,但總
常常感到那些無味的糾纏,因此有時不特懷疑到所謂“愛”,竟會不屑於這
種親密。葦弟他說他愛我,為什麼他只會常常給我一些難過呢?譬如今晚,
他又來了,來了便哭,並且似乎帶了很濃的興味來哭一樣,無論我說:“你
怎麼了,說呀!”“我求你,說話呀,葦弟!……”他都不理會。這是從未
有的事,我盡我的腦力也猜想不出他所驟遭的這災禍。我應當把不幸朝那一
方去揣測呢?後來,大約他是哭夠了,於是才大聲說:“我不喜歡他!”“這
“我不喜歡那高個子!
又是誰欺侮了你呢,這樣大嚷大鬧的?” 那同你好的! ”
哦,我這才知道原來還是慪我的氣。我不覺得會笑了。這種無味的嫉妒:這
種自私的佔有,便是所謂愛嗎?我發笑,而這笑,自然不會安慰到那有野心
的男人的。並且因了我不屑的態度,更激起他那不可抑制的怒氣。我看著他
那放亮的眼光,我以為他要噬人了,我想:“來吧!”但他卻又低下頭去哭
了,還揩著眼淚,踉蹌的又走出去。
這種表示,也許是稱為狂熱的,真率的愛的表現吧,但葦弟卻毫不加思
索的來使用在我面前,自然是隻會失敗;並不是我願意別人虛偽點,做作點
在愛上,我只覺得想靠這種小孩般舉動來打動我的心,是全無用。或者這因
為我的心是生來便如此硬;那我之種種不愜於人意而得來煩惱和傷心,也是
應該的。
葦弟一走,自自然然我把我自己的心意去揣摩,去仔細回憶到那一種溫
柔的,大方的,坦白而又多情的態度上去,光這態度已夠人欣賞得象吃醉一
般的感到那融融的蜜意,於是我拿了一張畫片,寫了幾個字,命夥計即刻送
到第四寄宿舍去。
三月九號
我看見安安閒閒坐在我房裡的凌吉士,不禁又可憐到葦弟,我祝禱世人
不要象我一樣,忽略了蔑視了那可貴的真誠而把自己陷到那不可拔的渺茫的
悲境裡;我更願有那末一個真誠純潔的女郎去飽領葦弟的愛,並填實葦弟所
感得的空虛啊!
三月十三
好幾天又不提筆,不知還是因為我心情不好,或是找不出所謂的情緒。
我只知道,從昨天來我是更只想哭了。別人看到我哭,便以為我在想家,想
到病,看見我笑呢,又以為我快樂了,還欣慶著這健康的光芒……但所謂朋
友皆如是,我能告誰以我的不屑流淚,而又無力笑出的痴呆心境?並且因我
看清了自己在人間的種種不願捨棄的熱望以及每次追求而得來的懊喪,所以
連自己也不願再同情這未能悟徹所引起的傷心。更哪能捉住一管筆去詳細寫
出自怨和自恨呢!
是的,我好象又在發牢騷了。但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