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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他們都理解彼此的不滿,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誠心期望彼此可以過得好。
“我能問一件事嗎?”青笑著做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動作,
“問?”青的媽媽拉長音說,
“如果你有一百萬,你當時願不願意出錢讓我去復讀?”青的表情很認真,
“廢話,我哪來的一百萬。”
“假如有呢。”青有些急躁了,他喜歡直截了當的,而不是無視假設。
“有就都給你,行了吧,神經病,跟你爸越來越像了。”青的媽媽起身離開了,
“媽媽,我愛你。這就是我的媽媽,她並不吝嗇。如果她是富有的,她答應給予她兒子全部。有你這張空頭支票,我就知足了。”青用舞臺劇表演的口吻,提高嗓音對著他母親的房間說。
那時他母親已經開啟電視開啟漫漫長夜的電視劇生活模式了。
(4)
那時的青二十出頭,沒騎過電動腳踏車,沒騎過摩托車,更沒開過汽車。但就是在這裡,一位特別的老大哥教會了他騎電動車,開摩托車和打方向盤。因為這三種交通工具老大哥都有,他不僅僅是位銀行職員,更重要的是,他出身很硬。
青曾經自嘲地說“和老大哥比起來,我們家的背景,比棉花糖還軟。”
這位老大哥是東北人,北方的沙塵並沒有掩蓋住老大哥骨子裡的暴脾氣。一上班就板起一張熊臉的他,成為了行裡的吉祥物,但也成為了顧客的不愉快。有個老顧客曾面露憂愁的抱怨道“一看見他這張臉,我一天都高興不起來。”但是青始終把他當做自己工作的榜樣。
因為,但凡行長出去開會,老大哥就會在銀行實施獨裁統治。比如臨正常營業時間到點前半個小時,老大哥會和青說“關門放狗,再來人就說系統壞了,辦不了業務了。”
當老大哥看見其他同事因為和顧客發生口角,被投訴,正在趕檢討書時(實際回回都是行裡的那位“夢”大姐代筆,她寫檢討時倒是格外興奮),會用他的菸酒腔很大佬的說“銀行應該向著自己的員工,‘和顧客吵架了?’‘嗯?’‘罵他媽了嗎?’‘沒有。’‘沒事了。’”
就這一小段,老大哥表情之豐富,和語氣之精準變化,讓青折服。青覺得老大哥形神兼備的表演,絕了。那時,青就明白“表演是一種天賦。能演的人都在生活裡。所謂演戲,或許就是模仿你身邊那些特能演的人。青很想學那位老大哥。”
人之初性本善,可是隨著年齡的成長,我們開始想要學壞,而這也是人性。
記得在一次飯局上,老大哥很認真的說“我就羨慕你們這樣的,喝上半斤酒就醉的差不多了,我喝上半斤一點事都沒有。我們東北人,喝上一斤二鍋頭最到位,再喝,也能喝。”那頓飯幾乎頂青一個月的工資,老大哥請的。那天晚上青喝的大醉,老大哥本來打算送青回家,但是青一再要求自己回家,
“我沒事,你看我還能把耳機塞進耳朵裡呢。”青喜歡騎著腳踏車聽搖滾,青認為那樣登腳踏車,就像是架子鼓裡的雙踩,很帶勁兒。尤其是喝過酒後,青特別喜歡聽搖滾。
因為實在拗不過青,大家只能目送著青聽著音樂,騎著他那初中時買的二手山地車醉醺醺的自己回家了。那個飯店距離青的家有20分鐘的腳踏車路程。可是那天晚上青10點從飯店出來,第二天凌晨4點才到家。
第二天,青起床後發現自己的手臂和大腿都有明顯的傷疤。他試圖回憶昨天晚上的一切,他依稀記得昨天晚上他騎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個地方像是一個村落,那裡一個人都沒有。放眼望去,只有淒涼的荒田和沒有動工的建築地。青就在那個地方不停地騎呀,騎呀。他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迷宮。青微弱的思維告訴他兩件事,他沒有在做夢和他很難走出這裡。但是青還是騎呀,騎呀。那時,他滿腦子想的就是一件事——回家。
一個人喝醉了就會產生夢境一樣的視覺,有時眼前一片漆黑過後,你早已經遠離了之前的情景。所以就在混混沌沌中,青看見了自己的家門,雖然他隱約記得最近一次看到的事物是一個頹廢的公廁,可是他並沒有力氣去思考,怎麼一閉眼,再一睜眼就到家了。
青晃晃悠悠的開啟門,走進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睡著了。那天夜裡,他睡的很沉,他隱約觸控到自己淌著鮮血的胳膊,溼溼的。他想到了血,但是他感受不到痛。
青覺得昨天晚上的經歷就好像是一場冒險,他願意投身任何冒險,所以他開始真正抽菸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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