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帶的話,先生,我可就要倒黴了。”阿爾貝託慢慢地向前走著,腳步拖拖拉拉,每走一步,靴子就有甩掉的危險。一個星期以前,他的鞋帶就不見了。從五年級的宿舍到英雄塑像之間的路,他已經走了一半。兩年前,宿舍的分配與現在不同:那時五年級計程車官生住在靠近體育場的宿舍裡,三年級的狗崽子們離警衛室最近,四年級一向居中,處於兩面受敵的位置。學校更換校長的時候,新來的上校決定按現在這樣分配。在一次訓話時,他是這樣解釋的:“應當把睡在這樣一位偉人身旁……學校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作為一種榮譽去爭取。從今以後,三年級計程車官生住在最遠的那幢樓房裡。然後隨著升級逐漸住到萊昂西奧?普拉多的塑像身旁來。我希望你們在離開學校的時候,能夠像他那樣生活。他曾經為那時尚且不叫秘魯的這樣一個國家的自由而戰鬥。士官生們,在軍隊裡,必須尊重這個象徵。那是很了不起的呀!”
“假如我要偷阿羅斯畢德的鞋帶呢,惹怒一個米拉芙洛爾區的人,是要倒黴的。班上有許多山裡人,他們成年累月關在學校裡不上街,好像害怕外出似的;他們大概會有鞋帶。不行,另找一個人吧。要是偷‘圈子’裡某個人的呢,魯羅斯或博阿那個野人的,怎麼樣?可是化學考試千萬別再來個不及格。如果偷‘奴隸’的怎麼樣,那可實在有意思,以前我對巴亞諾說過:真的,除非你是氣極了,否則不會揍了一個死人,還自以為挺勇敢。從巴亞諾眼裡可以看出,他跟所有的黑人一樣,也是個膽小鬼。瞧他那兩隻眼睛,那種害怕的神情,那副發抖的模樣。我要宰了那個偷我睡衣的人,我要宰了他。中尉來了,准尉們也來了。你們把睡衣還給我!這個週末我還要上街呢。我沒有挑釁,我沒有罵他媽的,我沒有罵人,我只是說:怎麼回事?出什麼事情了?就在出早操的時候,光天化日之下讓人從手裡把睡衣搶走了。一聲不吭,那可不行。‘奴隸’需要別人把他打一頓,才能消除恐懼。還是偷巴亞諾的鞋帶吧。”
阿爾貝託走到通向五年級宿舍的走廊。在這潮溼的夜晚,在濤聲震天的空間,他想象著水泥牆壁後面漆黑一團的寢室中,一個個蜷曲在床上的身體。“他大概在宿舍裡,也許在哪個洗臉間裡,可能在草地上。‘美洲豹’這個該死的,你鑽到什麼地方去了?”空蕩蕩的院子,在昏黃的路燈照射下,彷彿是村莊中央的一個小廣場。眼前一個崗哨也沒有。“他們一定在什麼地方聚賭。假如我有一個索爾,只要他媽的一個索爾,就可以賺到那二十索爾,也許會更多。‘美洲豹’大概在賭錢。希望他能把考試題先賒給我,我可以為他代寫情書和編寫小說。三年來,他什麼事情也沒有求過我,真他媽的奇怪。看來這回化學考試,我要砸鍋了。”他經過走廊,沒有遇到任何人,接著拐進一班和二班的宿舍。洗臉間裡空無一人,其中一間散發著惡臭。他把別的寢室的洗臉間一一查過去。他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了一路,傳遍了整個宿舍。幸虧士官生們平靜或狂熱的呼吸沒有絲毫變化。走近五班的洗臉間之前,他站住了。有人在說夢話,在一長串含混不清的話裡,勉強可以聽出一個女人的名字。“莉迪雅。莉迪雅?好像是那個阿雷基帕省人的女朋友,他的姑娘叫莉迪雅。他經常把收到的信和照片拿給我看。他對我訴說過心中的煩惱,他讓我好好給她寫封信,就說他非常愛她。真他媽的,我又不是神父,您倒是個精神病人。是莉迪雅嗎?”在七班,就在小便池旁邊,有一群人影,一個個縮在綠色的軍裝裡,彷彿都是駝背。地面上扔著八支步槍,只有一支靠在牆上。洗臉間的門敞著,阿爾貝託一走進寢室,就從遠處認出了這群人。他剛往前一走,有個黑影便出來攔住了他。
“誰?幹什麼?”
“是上校。誰讓你們賭錢的?除非死掉,否則不許擅離職守。”
阿爾貝託走進洗臉間。十幾張疲倦的面孔抬起來看看他。裡面煙霧騰騰,好像在哨兵們頭上張起了一片布篷。一個熟人也沒有,都是些粗糙黝黑的臉。
“你們看見‘美洲豹’了嗎?”
“他沒有到這裡來。”
“你們在玩什麼?”
“打小百分。來一把嗎?要玩,就得先望風一刻鐘。”
“我不和山裡人一塊玩。”阿爾貝託說著,一面把兩隻手放到兩腿中間,“我只是這樣玩他們。”
“去吧,詩人,別搗亂了。”有個人說道。
“我去報告上尉,”阿爾貝託邊說邊朝外面走,“山裡人值勤的時候玩撲克賭錢。”
他聽到後面有人在罵他。回到院子裡,他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