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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虎王英,披掛乘馬,分撥步兵作兩翼,左右一同抄到,鳴鑼吶喊,圍住基子,卻是個空宅,裡面並無一人。原來慕溪見此亂世,預為三窟之謀,已先把妻小、家貲搬運往歸家堡中去了。就是前月廿五日打糧,原去不多東西。其日未申時候,聽得鑼聲吶喊,圍將攏來,預先望南走了。王梅生進門不見慕溪,連家人並無一個,喝令把宅中搬得去者,細細收拾,其粗重傢伙門窗壁落盡行毀碎,方才上馬率眾而去。慕溪一時多嘴,雖然幸無大害,此驚亦不小耳。
第五十七回 看光頸左泉婿受戮 捉剃頭良才子遭誅
剃髮令初申,清朝立法新。留身不留髮,留髮不留身。
沈婿方遭戮,陶兒復遇迍。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
不將發剃身先喪,剃卻光頭命亦亡。
何異朝梁暮晉日,黎元刻刻受災殃。
常熟、福山相去三十六里,近縣為四十五都,百姓此時俱系已剃髮的。
近福山為二十二都,海上兵現住紮營,百姓俱系未剃髮的。二十四都居中途,剃髮者與未剃髮者雜處,大約各居其半。清兵見未剃髮者便殺,取頭去作海賊首級請功,名曰:“捉剃頭”。海上兵見已剃髮者便殺,拿頭去做韃子首級請功,號曰“看光頭”。途中相遇,必大家回頭,看頸之光與不光也。
陳家橋舊家沈左泉,裡中呼為沈四外郎,子寧宇亦現在縣中作掾。八月間,暗先剃髮,在洪知縣衙門供役。至九月初十日,福山營訪得的確,差鄉兵長楊端甫統兵三百人,前往圍基抄捉。其時沈家基上人通未剃髮,只有左泉女婿蔣姓者,小東門蔣蘭卿子也,偶然下鄉探丈人、妻子,把包頭推病,扎沒腦後,光頸被鄉兵搜撿出來,綁縛到福山營去,要左泉出銀贖命。一連兩日不見有銀子,綁到演武場斬首,就是謝家橋向來僱在麵店裡的曹梅溪動手,砍下頭來,號令各營,這是海上人殺剃髮的百姓了。
陶良才子住新涇北莊窠,何九老官女婿也。九月十二日晚間,偶到北謝家橋堍下與袁吉甫之子袁大講話,忽然南首走幾個穿破衣破帽鄉間人打扮的人來,袁大不該死,見有人來時,心中疑慮,一頭說話,腳先走了。誰知就是大兵,踏白的一把扯住,牽到南謝家橋雙忠廟前,正遇蕭震寰統軍到坊浜口,震寰正要張威,喝令把這廝開刀示眾,只見血淋淋一個頭掛在北謝家橋下。蕭參將是晚就在萬福橋上塘紮營,這又是清兵殺不剃髮的百姓了。遭此劫中死者甚多,斯但舉其一二耳。此時地方百姓真如朝梁暮晉,性命同草菅矣。
第五十八回 屯萬福燒廬疑敵 破三營斬首獻功
行兵虛實自難量,蕭帥營屯謀慮長。
前部燒廬作戰勢,中軍安寢養鋒芒。
三營連絡勢難攻,烏合人心終不同。
兩翼虛張分左右,中堅直搗決雌雄。
衝鋒首建搴旗績,逐北還收斬將功。
螳臂焉能擋轍跡,披靡水陸一朝空。
萬福,橋名,在北謝家橋之北,西通黃土涇,今廢。原來土都堂有文書到縣,責蕭世忠逗留養寇之罪,所以世忠發兵。是夜屯於萬福橋,拆民家屋木燒起營頭火來。近營兩塘各闊三里,差兵把民間房屋盡行燒燬,火光照得徹天通紅,炮聲不絕。福山營援剿總兵畢輝揚獻策曰:“此是蕭世忠虛張聲勢疑敵之計,今夜若去劫寨,必然得志。李爺領衝鋒,從大路直上西首,約金善章、趙公安等領西路鄉兵衝其左哨;卑職統部兵從莊窠小路衝其右哨;再著一軍多備發火物料,專燒其渡腳小船。主帥親統大軍壓後,約至三更後,放炮為號,一齊動手,不可失此機會。”輝揚言之再三,無奈何羽君是外剛內柔之人,太平時做官曉得榮華受用,那兵機將略實未經慣,執意不肯。回道:“明日堂堂正正與他對壘,何必作此偷營劫寨之事。”此計不行,雖然是數,還算地方人之幸,免此一場大殺戮。
次日十三,早起只見天昏地黑,發起大北風來。世忠先鋒竟搗羽君前營。
原來福山共有五六七個營頭,前營在三里浦,斷河伐樹作柵。將官姓李,本是世忠標官,不肯降清,且武藝出眾,故此推他做衝鋒官。其次是王梅生,第三方是何羽君大營。三營連線,直到銀巷庵為中軍。左邊三里浦後,畢輝揚自結一營為犄角,右邊西山上一營,鄉兵長姓楊,塔山上搭起將臺,與洞觀山上統兵金善章、趙公安等率西洋鹿苑、田莊鄉兵,各列營為聲援。港上是把總芮觀扎為後營,共有五六千人。蕭世忠軍自汪提督調去後,所部不滿千人,逆風而進,令軍士皆傍塘灘匍匐上前,避敵銃箭。箭炮過處,敵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