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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危險分子”:與西門慶勾搭成奸,和他人分寵;向西門慶探詢他人的秘密,直接威脅他人的地位;收主人的錢物,恃寵放嬌,搖擺人前,了無顧忌。這樣,時間不長,即開罪於上下,以至於在“來旺案件”中多有所難,最後絕望自殺。宋惠蓮是“金瓶梅世界”中第一個自殺身死的女性,為爭寵而被潘金蓮設計害死。蘭陵笑笑生設定這一具有獨異性的人物形象是有其獨特的藝術思考的。從生存形態與特定時代的現實社會關係而言,宋惠蓮這一僕婦形象的設定,有利於表現世俗家庭生活形態。從文字形象體系建構方面來看,僕婦形象這一社會角色設定,使僕婦參於諸人物關係,有利於人物形象塑造。從情節開展來說,對僕婦的生存激情、慾望及其現實外化的表現,有利於情節的豐富。從文字意識結構展示而言,對僕婦於人物關係網路中現實行為的表現,有利於小說意識結構的多方面開掘。由於宋惠蓮的出現,增添了“金瓶梅世界”的新矛盾,激化了現實的矛盾,又預示了矛盾的發展趨向。蘭陵笑笑生的原意也許是想把宋惠蓮這一人物形象當作一個過場性、過渡性、陪襯式的人物。但由於這一人物形象在“金瓶梅世界”中的特殊位置與她有聲有色的表演,而獲得自身獨特性的意義。在宋惠蓮故事中,蘭陵笑笑生真實地表現了人的生存形態及階級壓迫的現實。宋惠蓮作為一個過場性人物,使小說得以表現更廣闊的世俗生活場景:盪鞦韆、燒豬頭肉、僕婦間的爭吵。作為一個過渡性人物,其藝術功能在於穿插,在於預示,在於表現生活的複雜。在宋惠蓮故事中,李瓶兒始終未發一言,而惠蓮雲:“只當中了人的拖刀之計”,卻與瓶兒見官哥被驚嚇時所言一樣。在作者的設定中,惠蓮是瓶兒的前車之鑑。宋惠蓮這一人物形象,人們普遍認為是作者為寫西門慶的縱慾,潘金蓮的嫉妒、狠毒、機謀而設定的。這是就惠蓮作為一個陪襯人物而言的。張竹坡在《第一奇書金瓶梅》第二十六回回前評語中說:“有寫此一人,本意不在此人者,如宋惠蓮等是也。本意止謂要寫金蓮之惡,要寫金蓮之妒瓶兒,卻恐筆勢迫促,使間架不寬敞,文法不盡致,不能成此一部大書,故於此先寫一宋惠蓮,為金蓮預彰其惡,小試其道,以為瓶兒前車也。然而惠蓮不死,不足以見金蓮也。”竹坡從創作論角度論述了惠蓮這一女性形象的型別品格。總之,宋惠蓮這一人物形象的設定及其故事的展示是有獨特意義的。說明“金瓶梅世界”是一個慘無人道、人慾橫流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生存所需要的不是貞節、德行,而需要的卻是權謀、無恥、狠毒。缺乏狠毒的宋惠蓮以及其後的李瓶兒之死,在這樣的世界中是必然的。在這裡,作者批判的矛頭是明顯地指向他所生活於其中的現實社會的。
宋惠蓮的性格構成正確理解和把握宋惠蓮的性格構成,對於理解與認識“金瓶梅世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一個人即是一個現實存在,環境制約影響著個體,個體又以自身的行為反過來影響環境。在文學創作中,人物並不是作家筆下的玩偶,人物作為現實個體,其一出現並開始與他人之間進行心靈的交流、碰撞,開始與他人之間發生現實的行為關係,人物就由此而獲得了自我性格發展的基點,獲得了自我性格演變的邏輯,獲得了自我的生命。這就是環境與人物、人物性格演變的辯證法。蘭陵笑笑生作為一個現實主義小說家,在文字設定上,他給予宋惠蓮以一個過場性、陪襯式人物的地位,以致於使宋惠蓮的現實行為、性格展示在文字中相應地僅佔很小的篇幅。但蘭陵笑笑生畢竟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他仍讓宋惠蓮在靡亂陰暗、卑劣庸俗的“金瓶梅世界”中走完了一段她理應走完的人生之路,從而使她的性格亦由此得到了較為充分的展示和表現。她的特異的生,出人意料的死,皆能引起人們的沉思,引起人們對她的性格之謎加以探討的興趣。宋惠蓮步入了西門家庭,成了“金瓶梅世界”的一分子。現實的誘惑與刺激膨脹了她的慾望和渴求,自我的人生境況又使惠蓮自慚形穢,但同時又認為自己的姿色並不遜色於西門諸妻妾,一旦有頭面衣物打扮,自己亦能與她們相較。然而自己畢竟是奴僕之妻,地位、經濟方面均不能與主子妻妾相較。這樣,惠蓮心靈之中自然會存有一種自卑之感。在這裡,社會風氣、心理定勢便在宋惠蓮身上起了作用。在蔡通判家裡其就曾與大婦作弊偷人,嫁於蔣聰又通姦於來旺,光野漢子就有一拿小米兒。社會上的淫靡之風、享樂意識對她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並且她於自己的浮浪行為中亦嚐到了一定的甜頭。在宋惠蓮的意識中,有色,能與主人私通,即能獲得自己在物質和精神上的滿足。這樣,她一方面承受著西門慶的縱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