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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評《金瓶梅》“差足淡人情慾”,不符合李漁在《閒情偶寄》中關於對《水滸》的肯定評價,也不符合他自己闡明的情慾論。對《三國》評論時,妄改前序“據實指陳,非屬臆造,堪與經史相表裡”為:“事有吻合而不雷同,指歸據實而非臆造”,顯得不通。原序文核心一段,論三國乃古今爭天下之一大奇局,演三國又古今為小說之一大奇手。然後緊扣這兩句展開論述,貫穿“以文章之奇而傳其事之奇”的論點,這是李漁“有奇事方有奇文”文學觀點的體現。由事奇文奇又說到書評,引出《三國》毛評。最後點明“知第一奇書之目,果在《三國》”。3郾兩衡堂本李序刪去了原序文評毛氏評語的一段文字,刪去了“六種人讀之六快”的一段文字,把“第一奇書”改稱為“第一才子書”,把原序“前後梁”誤作“前後漢”,最後聲稱“餘於聲山所評傳首,已
①陳翔華《毛宗崗的生平與三國演義毛評本的金聖嘆序問題》,《文獻》1989年第3期。
僭為之序矣”,“餘茲閱評是傳”,“是為序”,似乎說以前寫有一篇毛評本序,今為“餘茲閱評”的本子再寫一序。然而兩序框架、部分語句相同,而又有刪改、新增的文句,移毛評本序為“餘茲閱評”本子的序,露出了篡改、假託的痕跡。兩衡堂本李序中評《金瓶梅》說:“夫《金瓶梅》,不過譏刺豪華淫侈,興敗無常,差足淡人情慾,資人談柄已耳,何足多讀。”為原序所無,不能看做李漁對《金瓶梅》評論文字。這段評論不但不能說與崇禎本評語合拍,而且與崇禎本評語肯定《金瓶梅》為世情書,非淫書,評人物“情深”、“韻趣動人”,讚揚作者為“寫生手”雲相去甚遠。不能成為“李漁評改《金瓶梅》”之根據。至於說,認為崇禎本第三十八回有一條眉批是李漁“聲稱《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為予書”是由於未作校勘而產生的誤解。所引眉批刊刻有誤:“老婆偷人,難得道國不氣。若謂予書好色亦甚於好財,觀此,則好財又甚於好色也。”然而,北大藏本、日本內閣文庫藏本此眉批均作:“老婆偷人,難得道國亦不氣苦。予嘗謂好色甚於好財,觀此則好財又甚於好色矣。”“予書”顯系誤刻或誤引,“予嘗”為正。
李漁不是《金瓶梅》崇禎本的評改者(3)
張竹坡評《金瓶梅》康熙年間原刊本扉頁框內右上方題“彭城張竹坡批評金瓶梅”,中間:“第一奇書”,左下方:“本衙藏板翻刻必究”。後來出現很多種翻刻本,其中有一種扉頁上端題:“康熙乙亥年”,框內右上方:“李笠翁先生著”,中間:“第一奇書”,左下方:“在茲堂”,這種本子無回前評語。張竹坡評點《金瓶梅》在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此時李漁已去世十五年。翻刻張評本,書賈慕其盛名,偽託“李笠翁先生著”。查閱全部張竹坡評語,未有一處提到《金瓶梅》與李漁有關,原刊本明確標明“彭城張竹坡批評《金瓶梅》”,沒有任何偽託。張竹坡主張不要無根據地去猜測作者姓名,他在《讀法》第三十六則中說:“作小說者,既不留名,以其各有寓意,或暗指某人而作。夫作者既用隱惡揚善之筆,不存其人之姓名,並不露自己姓名,乃後人必欲為之尋端竟委,說出姓名何哉?何其刻薄為懷也,且傳聞之說,大都穿鑿,不可深信。”現存《金瓶梅詞話》為十卷,《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崇禎本)①見《金瓶梅之謎》,書目文獻出版社1989年版,85頁。
為二十卷。崇禎本在刊印之前,也經過一段傳抄時間。謝肇淛就提到二十卷抄本問題。他在《金瓶梅跋》中說:“書凡數百萬言,為卷十二,始末不過數年事耳。”謝肇淛看到的這種抄本應是崇禎本前身,說明崇禎本改寫評點在詞話本刊刻的萬曆四十五年(1617)前後就進行了。崇禎本至晚在崇禎初年即刊印。刊印於崇禎元年(1628)的《魏忠賢小說斥奸書》凡例中提到“不習《金瓶梅》之閨情”,崇禎二年(1629)編纂的《幽怪詩譚小引》將《金瓶梅詞話》與《金瓶梅》同時提出。崇禎五年(1632)刊本《龍陽逸史》首有月光型園圖,刻工為洪國良,他也是《金瓶梅》崇禎本影象刻工之一以上這些材料,可以進一步補充說明《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在崇禎初年已刊印流傳。此時李漁十八歲左右,可能在如皋或蘭溪,尚未開始其創作生涯,尚不具備評改《金瓶梅》的環境與條件,甚至尚沒有讀《金瓶梅詞話》。但是,或問:李漁和《金瓶梅》到底有沒有關係呢?筆者認為有三方面關係。1郾他在醉畊堂本《三國演義》序中引馮夢龍四大奇書之目,並說“將從其類以配其奇,則馮說為近是”。肯定《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