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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邊行進邊學習。 一年當中,因為各種動員學業要被中斷8…9次,我覺得邊遊擊學習法很
必要。但是,我深刻的體會到,即使在科學教育領域,我這個主管書記也不是“主人”,金正
日透過組織部在監視書記們,組織部的人繞過書記,直接給金正日報告。更寒心的是,金正
日更願意相信組織部的報告。舉個例子,如果組織部負責寫報告的科長對科學院的某個院長
不滿意,就會寫一份誹謗的報告,並假託是科學院的教授的意見,報告給金正日,結果,金
正日往往會將院長撤職。 所以說,我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組織部手裡,組織部也成為金正日
強化獨裁的工具。在這一點上,金正日做的是最讓大家氣憤的。組織部事實上支配著北朝鮮
的一切。組織部負責教育的人是我的反對派,結果,我提倡的方法徹底失敗。
宣傳部和組織部是朝鮮權利最大的兩個部門,我被金正日授權主管思想理論,但並不妨
礙他們干涉我。通常只有那些家庭出身好的人才能進入這兩個部門,他們對金家抱有幻想,
對金正日非常效忠。另外,他們覺得自己的意見能夠影響到
政府的決策,所以積極的給金正日寫報告。 有一年為慶祝金日成生日,朝鮮在印度舉辦
了主題思想研討會。會議結束後我邀請主要人員去平壤接受金日成接見,客人們積極評價金
日成的貢獻和我的工作,金日成和金正日都很滿意。但是,外交部黨委會聽信與會的一位副
局長的歪曲彙報,並指示他給組織部打報告。報告上說會議開的並不好,金正日看後將報告
轉交給了我,我看後忍無可忍,就把那位局長叫過來當面對質。 副局長承認了自己捏造事實,
報告是假的,我要求金正日將他撤職,進行勞動改造。金正日批准了,還起筆寫了批示。這
件事在組織部引起強烈反響。主管副部長非常難堪,專門找來向我道歉。他說那位副局長在
朝鮮戰爭中立過功,而且品行很好。
我並沒有讓步。副部長走後,主管幹部的領導又來了,那人與我關係很好,他笑著勸我
說,“書記同志,這次您一定要大發慈悲呀!據我的經驗,與組織部對抗,雖然一時會覺得痛
快,最後肯定會吃大虧的。這件事外交部部長11不可能不知道,您不就給自己樹敵了嗎?”
“領袖已經親筆作了批示,這件事這麼算了也不行呀?”“領袖批示組織部會處理的。” 我沒
再堅持,事情最後不了了之。當時有張成澤夫婦支援我,組織部和宣傳部奈何我不得。 與發
展科學教育相比,在主題思想宣傳方面我花了更多心思。我向金正日提議設立主體科學院,
認為有利於主體思想的對外宣傳,金正日批准了。科學院的辦公地點位於平壤郊區,那個地
方原本是計劃給留學生用的。 1980年8月開始,按照經濟社會專業和外語專業50:50的比
例,我在主體科學院招收了一批博士生,社會學專業的學生邊學習主體思想邊學外語,外語
專業的學生邊學習主體思想邊用外語解釋主體思想。此後無論多忙,每週我都會與學生們一
起舉行討論會。學生中有才華的人不少,進步也很快。特別是外語專業的學生,很快就能與
大家一起積極討論了。可能是外語專業的學生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馬克思主義,接受主體思想
更直接。與他們在一起學習,我很愉快。後來(指黃長燁逃離北朝鮮之後),我聽說為了消除
我的影響,這批人都被肅清了,或者被送到勞改所,或者被革職。對於他們,我十分後悔,
因為我沒能負責他們的命運到最後。
11譯註:教育部長是許聃,金正日親戚
1982年2月,朝鮮舉行了第七屆最高人民會議,楊亨燮接替我出任議長。楊亨燮還兼任
了社會科學院院長,我當時是主管科教的書記,對社科院有領導權。於是,社科院裡一些反
對我的人企望藉助楊亨燮脫離我的管轄。
與此同時,宣傳部和文獻整理室的同志逐漸接受我的主體思想理論,對我的評價越來越
高。而金正日又因為嫉妒心作祟,開始對我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