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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籟 記夢(1)
她編故事:“有一個警察,不穿警察服,穿跟我們一樣的衣服,開跟我們一樣的車。”媽媽插話:“那叫便衣警察。”她接著講:“他遇到一個小偷,問:‘你幹嗎去?’小偷說:‘我偷錢去。’警察說:‘好,你上車吧。’直接開到了警察局。”
她即興給我編故事:“有一個小孩,練舞蹈練得身體很軟,可是她自己不知道。有一天她走路,有個東西碰在她頭上,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拿起來看,原來是她的腿。”
她寫了三個故事,讀給媽媽聽。前兩個分別題為《智慧樹》和《牛奶狗》,第三個只寫了一個開頭:“從前有一個小麵包,住在烤箱裡繕”很大氣的開頭啊。
她編的一個長故事:有一個小孩,他不小心踢在櫃子上,把大腳趾踢痛了。大腳趾生氣了,離開了他,他走路就一瘸一拐的了。大腳趾自己去旅行,遇見一隻鵝,就騎在鵝上。鵝飛得離地面只有一米,太低了,大腳趾很不高興。它說,我總是在地面上走,煩死了,給我飛高些。它在鵝身上戳了一下,鵝就飛高了。飛到悉尼,鵝被人抓走了。大腳趾找到了關鵝的地方,有許多鵝,它看見一隻鵝身上有它戳的痕跡,認了出來,接著騎鵝旅行。飛到桂林,遇見一隻公鵝,兩隻鵝結婚了,生一小鵝,就是尼爾斯騎的那隻茅幀。大腳趾給它們講自己的身世,正講著,遇見那個小孩。小孩說,這不是我的大腳趾嗎,大腳趾回到了小孩身上。(5歲)
搬到南城新居後,我常帶她去公園散步,她總提議邊散步邊輪流編故事。我為自己想象力的貧乏而慚愧,同時對她的聰慧吃驚。
有一天,她提議兜遠路,編了一個極長的故事,講了一路,至少十多分鐘。那是一個古人和一個雞蛋公主的故事。快出公園門時,她說:“古人說,雞蛋公主的故事是講不完的。講完了。”結束得巧妙。
另一天,講的是玫瑰公主的故事,大意是:一個年輕國王想結婚,命國內每個男士都推薦一個自己認為最漂亮的姑娘,結果國王都不滿意。後來,他看見一朵玫瑰,極喜歡,移植到宮殿裡。玫瑰變成公主,與他結婚,成了王后,並生出一朵小玫瑰,是小公主。但是,每天夜晚,她倆都變回玫瑰。有一天,王后說,我想永遠做人,你種一大一小兩朵玫瑰,我們就不會變回去了。國王照辦。王后說,有我在,這兩朵玫瑰就永遠不會枯萎。為什麼呢?因為玫瑰公主是玫瑰女神呀,所有的玫瑰都歸她管。
我跟她說起以前在農村的經歷,站在湖邊淺水裡洗浴,上岸後發現,腿肚上叮著幾十條螞蟥,有的鑽進了腿肚裡。她聽了,又編起了故事:一公一母兩條螞蟥鑽進了腿肚裡,它們一商量,為了讓我們的孩子有食物,就在這裡安家吧。(6歲)
第二卷 天籟 記夢(2)
夢是想象力的一個更為奇特的世界。夢中景象之新奇,情節之離奇,往往超出人為編造的一切故事。每個人在做夢的時候都是一個天才的藝術家,而藝術家也無非是一個善於做白日夢的人罷了。我一直把夢看作一種財富,曾經有一個習慣,做了一個有意思的夢,就及時記下來,可惜後來荒廢了。恢復這個習慣是在有了啾啾以後,不過,所記的多半是她的夢。她喜歡對我說她的夢,我也喜歡聽她說。她上學後,我鼓勵她自己也記。一個有記夢習慣的人,在夢中彷彿有了一種無意識的警覺和主動,夢醒之後也更容易回憶起來。人一半活在人間,一半活在夢中,丟掉這另一半,豈不可惜。
在我的記錄中,最早涉及她的夢是在她兩歲時。一天夜裡,她醒來喝奶,突然大哭,說:“大狗咬我了。”她肯定是做噩夢了,但怎麼也哄不住。我靈機一動,在紙上畫一隻狗,接著畫一根棍子打它,畫一隻鐵籠罩住它的嘴,畫一隻箱子把它關在裡面,她破涕為笑了。我當時覺得神奇,在幼兒的心靈中,夢、藝術、現實真是不分家的,而藝術也真能拯救人生。
從四歲開始,她對我說夢多了起來。四歲的夢,基本和所看的動畫片有關。看了《小熊維尼》,她做快樂的夢,其中之一是:小熊維尼的家在我們小區,它迷路了,貓頭鷹進電梯,又從電梯裡飛出來,去找小熊維尼,如此等等,最後,動物們都在我們家會合了。
有幾天夜裡,她總做相似的噩夢,夢見骨頭走路。有一次,夢見的是小燕被熱包子燙死了,死後也是骨頭在走路。我和紅被她的抽泣聲驚醒了,看見她在不停地抹眼淚。她自己找到了原因,告訴我們:“每次都是先看了《小鬼當家》,才夢見骨頭走路的。”媽媽安慰她,和她一起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