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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總之,上工時別喝酒,工作完成了我再請大家喝。」
「該拿的不拿出來,根本別指望有人來。」
工頭的聲音帶著抗議的味道。沉默片刻後,會長低聲嘟噥著。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說什麼想辦法……」
「重新讓男眾振作起精神,明天起我會要求他們去幫忙。不過,那三個人你也要想想辦法。大家都在抱怨,說怎麼又帶這種人來?」
「什麼?」
「沒有更像樣的人嗎?雖然是臨時工,不過特地大老遠從東京找人來,就是希望能給這座島注入優良血統。那個叫鼻環妹的嗎?那種在自己的臉上亂打洞的女人,你認為島上的男人會想娶她嗎?稍微用一下腦袋!」
「是。不過……」
「還有另一個是怎麼回事?那個原本是廚師的小子。既然他說會做菜,想說叫他用島上的特產做點什麼,結果問半天也問不出個屁來。那種人不行,那種人一定是徹頭徹尾什麼地方有自卑感的型別。他的心理有病,島上不需要這種人。」
涼介靜靜地站起來,小心翼翼不發出任何聲響走出玄關。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老闆的頭頂。平鑪魚已經切成生魚片排在砧板上。
涼介經過牛舍,穿過石子路,開始朝通往碼頭的下坡一路跑過去。厚重的安全鞋踹著路面。太陽已經落到西方的天空,把風和海都融成一片金黃。
涼介持續跑著,直到接近第一個彎道才停下腳步,在岩石上坐下來。他氣喘吁吁,凝視眼下燦爛的景緻。
南方的海洋燃燒著,浪濤宛如一團圃熊熊烈焰。
涼介注視著夕陽映照在大海的耀眼光芒,少年時代的日子再次甦醒:西曬的房間中獨自凝視著父親遺照的自己、用鉛筆把字典裡「自殺」一詞戳出一個洞的自己、看到同學的訕笑反射性背過臉去的自己……這些影像接連出現,不斷連綴,呑噬了整片天空。涼介用手抵著額頭,對於不斷湧出的過往感到茫然失措。
就在這時候,有人從背後叫他。
「那個那個那個……」
他轉過頭,看見一張鼓鼓的臉頰正對他展開笑容。
「那個那個……那個,你喜歡諧星嗎?」
涼介無法點頭稱是,也無法搖頭否認,只是沉默地看著對方。
「那個,我啊,很喜歡相聲。」
這樣啊。涼介終於開口回應。
「那個那個那個……你很沒精神耶。你看,暗號是V!」_
登志男揹著斗大的郵包,用食指和中指比了個V的手勢,然後突然直接就用力把手指插進鼻孔。涼介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又翻著白眼大叫「暗號是V!」那是關西(注10)的搞笑藝人常在電視上做出的動作。
涼介雖然不知所措,還是向他說了聲謝謝。
「嘖。那個……你跟我說謝謝喔?大家、媽媽都說,那個,手指戳進鼻孔,髒死了。」
登志男直視著涼介。涼介什麼話也沒說,輕輕笑了一下。
「那個那個那個……但是,鼻孔明明是呼吸空氣的地方,為什麼說髒死了?好奇怪。身體哪有什麼乾淨的地方和骯髒的地方啊。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請問……」涼介重新面對登志男,「你是郵差嗎?」
登志男用力地點頭。
「是的。那個那個那個,是大家委託我的。委託喔!」
「那麼,應該可以問你吧?」
登志男再度用力地點頭。
「是不是有個叫橋田的人,住在這座島上?」
登志男的眼睛先是注視著遠方,然後突然把臉湊近涼介。
「橋田……叫做橋叔的,只有一個人喔。」
「橋叔?」
「他是你的朋友嗎?我們是好朋友喔。」
涼介閉上眼睛,大大吸了一口氣後把手撫在胸前。
太陽就在不遠處,海鳥像是畫圓般在天空展翅飛翔。
薰住在民宿二樓的房間,涼介和立川則是禁止上到二樓。不過,薰倒是幾乎每天晚上都來到涼介他們的房間。涼介終於說出他尋找的人的名字這一天也是一樣。吃過晚飯以後,薰換了一件緊身T恤來到兩人的房間。她靠著堆在牆邊、發出男人汗臭味的棉被,自斟自飲啜著燒酎。
「原來這種老女人合你的胃口啊?」
立川帶來的成人雜誌,不知為何從棉被中露了出來。折起的一頁泳裝照上,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