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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理。他一把抓起劍,衝向了王宮。
剛來到外門,迎面碰上一個從裡面跑出來的小個子,是子羔。這是孔門的後輩,經子路保薦當上了這個國家的大夫,是個正直而略嫌胸襟狹窄的男人。子羔說道:“內門已經關上了。”子路道:“不管怎樣,我要去看一看。”子羔道:“但是,已經沒用了呀。沒準還會遭難。”子路厲聲說道:“不是食孔家之祿的嗎?幹什麼避難?”
甩開子羔,來到內門一看,果然已經從裡面關上了。子路咚咚地猛烈叩門。從裡面傳出叫聲:“不可以進來。”子路衝著那個聲音怒吼道:“說話的那個,是公孫敢吧。為了避難而變節,我可不是那樣的人。食君之祿,就得救君之難。開門!開門!”
剛好有使者從裡面出來,子路趁機衝了進去。
放眼看去,院子裡擠滿了人。全是聽說要以孔悝的名義,釋出擁戴新衛侯即位的宣言,被緊急召集來的群臣。眾人臉上露著驚愕和困惑的表情,正不知如何選擇向背。面對院子的露臺上,年輕的孔悝被母親伯姬和叔父剻聵扣壓著,看起來正被脅迫著要向眾人釋出政變的宣言和說明。
子路從眾人背後朝露臺大聲喊道:“為什麼抓住孔悝?放開他。殺了孔悝一人,正義派也不會死絕的。”
作為子路,是想先救出自己的主人。看到院子裡的嘈雜一下子靜了下來,眾人紛紛回頭看自己,他開始面向眾人,發起煽動:“太子是有名的懦夫。只要從底下放火燒臺子,他肯定會害怕得釋放了孔叔(悝)的。放火呀!放火!”
已經是薄暮時分,院子四角都點著篝火。子路指著那些火堆,大叫著:“火!火!記得先代孔叔文子(圉)恩義的人,大家趕快放火燒臺,救出孔叔。”
臺上的篡位者大為驚恐,命令石乞、盂黶兩名劍客去殺掉子路。
子路與兩人激烈地砍殺在一起。當年的壯士子路,終於敵不過歲月,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呼吸也有些亂了。
看到子路形勢不妙的眾人,這時紛紛亮明瞭旗幟。罵聲衝著子路飛去,無數石頭棍棒打在了他身上。突然,敵人長戟的鋒芒擦過了子路的臉頰。系冠的纓帶斷掉了,冠朝下掉去。正想用左手扶住它時,另一個敵人的長劍刺入了肩頭。血花迸濺,子路倒在地上,冠掉了下來。
子路一邊躺在地上,一邊伸手拾起冠,把它端正地戴在頭上,並迅速繫上了纓帶。在敵人的白刃下,遍身是血的子路用盡最後的力氣叫道:“看吧,君子是正冠而死的。”
全身被切得如同肉膾,子路死去了。
在遙遠的魯國聽說衛國政變的孔子立刻說道:“柴(子羔)啊,會回來吧。由啊,會死去嗎?”當知道自己的話果真應驗時,老聖人佇立著瞑目良久,須臾潸然淚下。
子路的屍體被做成鹹肉的訊息傳來後,他立刻命令把家裡所有的鹽漬類食物扔掉,此後,再不許把鹽端上食案。
李陵
一
漢武帝天漢二年秋九月,騎都尉李陵率領步卒五千,從邊塞遮虜鄣發兵北上。
沿阿爾泰山脈東南麓即將沒入戈壁沙漠處崢嶸的丘陵地帶行軍凡三十日。朔風吹打戎衣,寒冷之餘,生出無限孤軍萬里來徵的感慨。行至漠北浚稽山麓時,隊伍停軍紮營,這裡已深入敵方匈奴的勢力範圍之內了。
時令尚在秋天,北地已是一片肅殺景象。苜蓿枯零,榆樹和杞柳的葉子凋落殆盡。不光樹葉,除宿營地附近外根本連樹木都難以見到。四面唯有黃沙、岩石、瓦礫、乾涸的河床。極目遠望,不見人煙,偶爾的訪客就是曠野中求水的羚羊。遠處突兀插入藍天的山巔上空高處,一行急急南歸的秋雁飛過。然而將卒中沒有一個人被這情景誘發甜美的思鄉之情——此刻他們正處在危險至極的位置上。
面對以騎兵為主力的匈奴,連一支騎旅也不帶(跨在馬背上的不過李陵及幕僚數人而已),全靠步兵深入敵人腹地,這不能不說是無謀至極。更何況步兵人數不過五千,絕無後援,而此處的浚稽山,即令最近的漢塞居延關也遙在一千五百里之外。如果沒有對統軍者李陵絕對的信賴與追從,這樣的行軍到底難於進行下去。
每年秋風一起,漢朝北疆就會出現大隊鞭打著胡馬的剽悍的入侵者。邊吏被殺,人民被掠,牲畜被奪。五原、朔方、雲中、上谷、雁門等處歷年是受害之地。除了元狩至元鼎的數年間,大將軍衛青和驃騎將軍霍去病的武略一時間創造出了所謂“漠南無王庭”的局面之外,近三十年來北地的災害一直持續不斷。如今霍去病逝去已有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