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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隊伍裡。
其實,我早看明白了。李勇先是怕我很快就簽完了,乾坐著冷場,弄得我沒面子。後來見排隊的讀者太多了,又怕真的辛苦了我,只讓我籤個名字了事。等我手腳快起來了,他又怕排隊的人漸漸少了,場面不好看,就讓營業員自己來排隊簽名。這個李勇,可真是個好人。
當時,我還有公職在身,簽名活動完了,立即得返回長沙。李勇卻太熱情了,我只好在昆明勾留幾日。他陪我去了撫仙湖。那湖裡有種很好吃的魚,可惜我記不得名兒了。撫仙湖正如它的名字,果然是沾著仙氣的。比方說,撫仙湖同另一個湖毗連,由一河溝通著。可兩個湖裡的魚不相往來,總是游到河中有個叫貓魚石的地方,各自掉頭回去。我不曾去貓魚石看過,可我相信李勇是不會哄人的。後來從電視裡知道,撫仙湖底居然還有座神秘的古城。
那次同行的還有賈平凹先生。平凹先生很有意思,哪裡只要有他在,似乎就有了神秘的氣場,況味就格外不同。撫仙湖邊有座筆架山,平凹說,既然叫筆架山,我輩是要上去的。眾人應和,拾級而上。快上極頂了,平凹從路旁樹叢裡撿起個瓦當,瞧了瞧,仍放回原處。我問,算個文物嗎?平凹說,有些年代了。
下了山,平凹突然駐足,回望古寺,道,拿著就好了。原來,他還惦記著那個瓦當。我說,再上去一趟?平凹說,都是緣份,算了吧。
次日,我不能再耽擱,匆匆返回長沙。李勇又陪著平凹往大理去了。大理也是我神往已久的地方,好生遺憾。
從那以後,李勇會常打電話給我,邀我有空就去昆明玩玩。可我身不由已,總是走不開。我想念他了,就打電話過去聊幾句。今年正月初,突然接到李勇電話,邀我去雲南走走。我不好再推辭了,馬上買了機票,飛抵昆明。李勇見面就說,這次沒有活動安排,只是玩,一定要盡興。
我已是自由寫作者了,了無牽掛,正可擔風袖月,雲遊天下。我們一道去了大理、麗江、建水。可我到底有些過意不去,怕誤了李勇的正事。他卻說,您來了,陪您就是正事。
大理的風花雪月,麗江的納西風情,我是臥遊已久的。沒想到我從未聽說過的建水,竟也別有情致。那裡有儲存完好的明清民居朱家花園、張家花園,有雄鎮西南的古城樓,有土司衙門,有亞洲第一大溶洞燕子洞。最叫我難忘的是建水的哈尼族。李勇和建水的朋友陪我在哈尼山寨過了一天。正逢哈尼族最隆重的節日鋩鼓節。家家戶戶都把酒席端出來,沿巷子擺成長龍,叫長街宴。頭人舉杯祭祀,禱告如儀,宣佈宴會開始,全寨人齊聲高喊阿毛坳姆!意思是過年好。席間,土坪裡青年男女身著節日盛裝,歡快地跳著鋩鼓舞。男女老少興致來了,隨時站起來,搶過話筒唱山歌。可惜我不會記譜,那歌真好聽。
我不善飲,平時在兄弟民族家做客,都不敢端酒杯。哈尼族人卻是最善解人意的,你不喝可以,只是不要拒絕他們給你斟酒。你的碗本是滿滿的,仍不斷有人過來斟酒,一輪又一輪。白酒、紅酒、啤酒、飲料全往你碗裡倒。我開玩笑說,這是哈尼雞尾酒。多喝少喝隨你,他們甚至可以替你喝掉大半碗,再同你碰杯,決不為難你。
我們要走了,全村人都放下碗筷,載歌載舞,夾道相送,一直送到村外的公路上。我們上了車,哈尼人扶老攜幼,還在那裡唱著祝福的歌。我眼窩子淺,忍不住潸然淚下。
可我沒能登上玉龍雪山,終究是個遺事。去麗江那天,正好大風,上雪山的索道停開了。我們只好站在雲杉坪,遙盼雪山雲霧呼嘯。那是座神山,想必是人們生來死去靈魂必經的通道吧。
有天,李勇專門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登上玉龍雪山了。他知道我一直惦記著那座神聖的雪山,就說下次您來,我再陪您上去。
朋友和啤酒
那時,我還在湘西某市做小公務員。一日,《湖南文學》編輯黃斌先生突然去了我那裡。於是呼朋喚友,舉杯豪飲。敝鄉酒風甚悍,非醉不能解癮。自然要喝白酒。通常先是連喝三杯,熱熱肚子。酒桌上總要說些好話的,並無規矩,隨意道來。就說這三杯酒,有人會說三生萬物,有人會說三生有幸。那回相聚的都是些文人,就說文章總得三段才是回事兒,無三不成文,先幹了三杯罷。接著就是各自舉杯,囫圇敬一圈。一一碰過,這叫見面酒。再就是各自找人喝了。酒桌上沒有道理,卻盡是道理。比方我小你三歲,敬兄長三杯;比方你我
兩年沒見面了,至少要同飲兩杯。席間不是七八人,就是上十人。喝到這會兒,每人多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