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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贐相賜呢!”說罷,把包袱雙手送與海瑞。海瑞接來,覺得沉重,說道:“海瑞何德何能,屢費娘娘厚意?”便望闕謝恩,然後收下。馮保道:“娘娘說,恩人老爺路上須要保重。
蒞任放心做官,有甚事情,自有娘娘擔當。”說罷,起身告辭。
海瑞囑道:“煩公公代奏,說海瑞不能面謝娘娘恩典,惟有朝夕焚香頂祝,願娘娘早生太子。”馮保應諾而歸。少頃,人報張大人到。海瑞急急出迎,卻原來是張老兒前來道喜,並送程儀。彼此閒談了一番,方才別去。海瑞將張妃錦袱開啟看時,卻是三百餘兩紋銀。又將張老兒的拆看,是一百兩元絲。此時海瑞有了四百兩銀子,計及到浙盤費之外,尚剩三百餘兩。滿心歡喜,急將適間所借李翰林十兩銀子,原封包好。另將一百兩銀子,包在一處。作書一札,其意略雲:異鄉拮据,形倍悽然。弟以冷曹累兄,實不得已而為之也。幸而天假我便,承西院張貴妃惠我三百金。又叨張貴妃父張公惠我百兩。值此涸轍之際,忽西江之水直蘇救涸魚。除應用費用外,尚餘三百兩奇。故人亦在涸竭之候,我敢不施一西江水而蘇涸鮒乎?除將原銀歸趙外,另具百數,少表故人之情,幸勿見卻。專候升祺不備。
海瑞恭拜寫畢,將原銀並百兩一包的,連書著海安送去。隨又修下家信,亦是一百兩銀子,令海雄交與千里馬,附回粵東省城,轉寄瓊州。打點明白,立即收拾行李起程,主僕三人出京去了。
再說嚴嵩自從開復以來,百計夤緣,每在帝前獻媚,今日暗奏這一部大臣貪贓,明日冒奏那一班武將怠玩。帝無不準,不知黜革了多少官員。帝十分寵他,不數月就升了刑部侍郎。
嚴嵩威權愈大,勢焰愈熾,心恨張老兒不死,反得大官,身為內戚,每每思欲中傷之。豈知天不從人,海瑞去後,張老兒一病不起,數日便死了。帝念其國戚之貴,賜銀開喪,贈太師,諡貞侯,嚴嵩愈加惱恨。
此時嚴嵩威權日盛,文武多有依附其勢者。步軍統領張志伯,因嵩得封國公。嵩生子名世蕃,未週歲,張志伯即以幼女攀親,其女長世蕃一歲。二人即訂了親,彼此勾結作奸,鬻爵賣官,種種不法。帝頗有所聞,而不一問。嵩又建造府第,闊十頃,其中花園亭榭,與宮中相等。正是: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嵩又以美女十名,教以歌舞,各穿五彩雲衣,每當筵前舞蹈,望之如五色雲錦,燦爛奪目,名為“霓裳舞”。唱演既精,送嘉靖帝作樂。帝愈寵貴,即加太保銜,升吏部尚書,兼協辦大學士。
張志伯在京既久,意欲討個外差,出去快活快活,就來央求嚴嵩。嵩道:“外差不過指揮、巡按,公乃一品武職,兩缺俱不合例。除非欽差方好。”張志伯道:“近聞各省多有侵銷帑項,庫中多有虧空者。大人何不奏請聖旨,差某前往清查,藉此可以少伸心志。倘有所入,敢不與大人南北麼?”嚴嵩點頭稱善,即日具疏入奏,以各省虧空太多,非專差大臣清查不可。
倘用文臣,未免官官相衛。武職出巡,則有公無私。查步軍統領為人忠厚廉明,可充此職,帝即允奏。正是:一封朝奏入,百害日滋生。
畢竟張志伯可得外差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索賄枉誅縣令
不提嚴嵩專權,再說那張志伯奉了聖旨,即日收拾起程,由直隸、山東巡察而來。一路上好不威嚴,頭旗寫的是“奉天巡察”四字,帶領兵部驍騎百餘人,請了尚方寶劍,所過州縣地方,有司無不悚然。額外的供應,儼如辦理皇差—般。張志伯滿望席捲天下財物,故以先聲奪人。方出京來,便擅作威權,首先掛出一張告示:欽差總巡天下糾察御國公張,為曉諭事:照得本爵恭膺簡命,總巡天下各省錢糧以及貪官汙吏。受恩既重,圖報猶艱。本爵惟有一秉至公,飲水茹藻,以期仰副聖意。
所有各省倉庫錢糧,均應徹底清查。如有虧空,即行具奏。
並各省命盜奸拐重情,如有貪官汙吏希圖賄賂,故意出入者,一經察覺,或被告發者,亦照實具題,決不稍為寬貸。
各宜自愛,毋致噬臍!預告。
這告示一出,沿途州縣無不心驚膽戰。傳遞前途,以作準備。誰知這張志伯立法雖嚴,而行法實寬,只管打發家人預通關節,所過州縣,勒要補折夫價銀一萬,照辦則免盤詰,否則故意尋隙陷害。所以地方有司,莫不送財,以圖苟免了事。
一日,巡至山東歷城縣地方。這歷城縣知縣姓薛名禮勤,乃是山西絳州人氏,由進士出身,即用知縣。為人耿直廉介,自從到任以來,只有兩袖清風,並未受過人間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