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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看著羅飛,“她的頭腦其實是兩軍交鋒的戰場。”
這話說得有些玄妙,羅飛品味一番之後才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操控著她的思想?”
“是的。”凌明鼎進一步說道,“而且這個人就是她發病的原因!當吳睿試圖給她治療的時候,一場戰鬥就不可避免了。”
羅飛伸出一根手指,一邊在空中虛點著一邊凝思總結:“有一個人,他出於某種目的控制了那個女人,進而導致後者出現了心理異常。吳睿給女人展開治療,這便與那傢伙的利益產生了衝突。於是那人就把你妻子自殺的事情輾轉傳遞給吳睿,試圖使吳睿對心橋治療術失去信心。”
凌明鼎點了點頭。
羅飛沉默片刻,又猜測道:“那後來吳睿的死也是這場交鋒的結果?”
凌明鼎沒有否認,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這事我也有責任,是我太性急了……可話又說回來,我當時怎麼控制得住?吳睿一提到我妻子的事情,我的情緒就失控了。我只想證明,我妻子的死並不是因為我治療失敗,心橋療法本身並不存在隱患。”
“吳睿肯定會相信你的說法。他本來就是你的學生,你想要說服他並不困難。”羅飛看著凌明鼎,繼續問道,“然後呢,你應該立刻趕往省城吧?”
“沒錯。當時我對那女人的底細還不解,所以也懷疑她就是出現在咖啡館的那個女孩。我和吳睿通完電話之後,立刻便搭車趕往省城,希望能從那女人身上找出妻子死亡的真相。可我還是慢了一步,就在我趕路的途中,吳睿對那女人再次展開了治療。然後就出事了,那女人殺死了吳睿,自己也跳樓了。”
“你覺得這次意外也是那傢伙控制的?”
“那當然。我的治療方法絕不會釀成這樣的事故!一定是有人在設計佈局,就像……就像我妻子的死亡一樣。”凌明鼎恨恨地咬著牙齒,又道,“如果吳睿能多等我半天就好了。讓我去和那傢伙直接交鋒,我一定不會敗給他的!”
這時羅飛明白凌明鼎為什麼會自責說太過性急。事實上在吳睿提及凌妻死亡之事時,凌明鼎已佔據了敵明我暗的有利局面。這時他如果沉住氣,悄悄潛入省城展開調查,很可能揪出那傢伙的尾巴。可他當時卻急於扭轉吳睿的想法,結果不僅驚擾了對手,更連累吳睿丟了性命。
如果一切真如凌明鼎所述,一年前的這起案子可就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起性質惡劣的謀殺案。羅飛覺得事態有點嚴重,便帶著質疑的口吻問道:“你到省城之後沒有報案嗎?”
“我報案了,可是當地的刑警並沒有重視。”凌明鼎無奈地攤著手,“很多人都能證明,那個女人在案發前精神一直都不太正常。所以警察認為這事就是精神病人殺人後又自殺,我說的話沒有任何實際依據,不值得再立案調查。”
的確,所謂有人在幕後操縱等等,這些都是凌明鼎的一家之言,並無任何實證支援;而且精神控制的說法在常人看來又過於離奇,省城警方不予立案也屬正常。羅飛倒是另有一些不滿的情緒,必須向凌明鼎表達出來。
“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龍州的案情很可能就與這些往事緊密相關,我如果早知道的話,或許會有不同的計劃和判斷。”
“是的,我沒有早說,因為我不想說。我不願提起那件事情——”凌明鼎頓了一頓,又用悲哀的語調繼續說道,“那是我的心穴,你明白嗎?我甚至造了一座心橋,希望能夠永遠將它掩蓋。”
“你對自己也用了催眠術?”羅飛有些訝然地看著對方。
“自我催眠。很奇怪嗎?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我們願意在心中放大那些美好的情感,而把痛苦的東西隱藏起來,假裝視而不見。你難道沒有過嗎?”
這話戳中了羅飛記憶裡的某個隱秘,他的心中一痛,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起來。凌明鼎注意到這個變化,他低低說了聲:“你的心穴。”
羅飛吃了一驚,連忙將那個思緒切斷,同時掩飾般地反問了一句:“什麼?”
“你的心穴,就藏在你的心底。”凌明鼎盯著羅飛的眼睛,像要看穿什麼似的。不過他很快又把目光收回去,主動放棄般說道,“你是不會告訴我的,除非我能將你催眠。”
羅飛聳聳肩膀,接受了對方求和的態度:“好吧。我能理解你。不過——”他話鋒一轉,“那個傢伙好像不願意放過你啊。”
“是的。他在催眠師大會上提及我的妻子,簡直就像當眾扒光了我的衣服。”凌明鼎咬著牙齒,難以壓抑心中的憤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