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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不懂啊!”
“輪廓是指什麼?耳朵之類的嗎?”
“不,不是那樣,是去掉臉部的形狀。感覺就像一個空無
一物的平面浮出眼睛、鼻子跟嘴巴。好,想像看看。”
學生們紛紛發出“嗯、嗯……”的聲音,有的用手指搔著
太陽穴,有的抓頭髮。
“……不行,沒辦法吧?如果拿掉臉部輪廓就沒有意義了
啊!”
“不管怎麼想像,腦袋都會浮現那顆圓圓的頭。”
“加油。你不是常常自豪地說:‘不管是哪個寫真美女,
我都有辦法在腦海中消除她身上的泳衣’嗎?”
呃,你們也不用那麼努力吧?
大家痛苦掙扎了大約兩分鐘以後,所有人都投降了。於是
我最後再以一句話作結:
“也就是說,現在大家腦中拚了命想要消除的東西若是轉
換到音樂方面,對我來說就是貝斯。瞭解了嗎?”
聽眾們還是一臉恍惚。
“正如你們可以想像吉他之類的樂器無法彈奏出歌曲,卻
沒辦法想像貝斯無法發出聲音。因此我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貝
斯對我而言是必要的。”
“是喔……”
“說不上來耶,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搞懂?”
到底懂了沒啊?話說回來,就算你們瞭解了我也很困擾。
因為我又在胡說八道了。
“不過小直老師真是厲害啊,看來你很有潛力繼承父親的
衣缽。”
“我不會繼承的!”為什麼我非得被同學這樣說啊。
話剛說完,預備鈴聲就響了起來。同一時間,教室後方—
—也就是靠近我的座位右後方的門開啟了。
真冬站在教室門口,視線先停留在我那張被男生們佔領的
桌子,接著移到我手裡的吉他琴盒,臉蛋忽然皺了起來。
“……走開。”
因為真冬一句小聲而冷漠的話,那些聽我胡說八道的男生
便很快地閃開了……喂喂,不要到我這裡來,給我回到自己的
座位。
“小直老師……”其中一個男生把臉湊過來,喃喃地說:
“不會吧?你之所以開始彈貝斯難道是因為蝦澤同學?”
“嗄?什、什麼?”我的聲音變得怪怪的。
“你最近不是常常跑去中庭嗎?”
“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就有機會可以接近她了啊?老師的
頭腦真好啊。”
男生們頻頻偷看真冬的臉。不要在這麼近的距離說閒話啦
!
因為真冬充滿攻擊性的態度,自她轉來的第二天起,幾乎
讓班上所有的女生都成了她的敵人,不過男生們卻一點也不在
意,還是一樣擔心真冬。在換教室的時候幫她帶路,或是在她
忘記帶輔助教材時借她的,大概都是班上的男生。
這些常常聚在我座位附近的男生,說不定也都是基於這個
理由吧?男人真是笨啊。
“對了,蝦澤同學……”
一個有勇氣的傢伙轉過身來向真冬搭話。真冬把目光從課
本往上移向他,慢條斯理地回答:“不要稱呼我的姓。”
“那——真冬同學……”
“也不要叫我的名字。真噁心。”
“真冬說我噁心……我僅存的生存希望沒了。”
“加油,你的臉倒是沒那麼噁心。”“對,我的臉。你這
是什麼意思。”
你們要表演相聲給我去別的地方。話又說回來,雖然在轉
學來的那天就說過這番話,不過她有這麼討厭自己的姓嗎?我
一直以為她只有在那種場合才會這樣亂說。到底是為什麼?是
不是以前有人欺負她,幫她取了“蝦仁美乃滋”(注:日文發
音接近“蝦真冬”)之類的綽號呢?
“蝦澤同學也玩樂團嗎?會不會因為彈吉他而惹鋼琴老師
生氣呢?”
就在他不屈不撓地繼續搭話時,真冬的側臉整個僵住了。
“話雖如此,你還真能利用時間分別練習兩種樂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