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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槐找到竹內時,只說了一句話:我和馮山的事得按著中國人的規矩來。
竹內已經無路可走了,忙點頭道:只要在後天能把那兩隻桶找回來,怎麼處置馮山隨你。
槐說:我要把馮山帶到憲兵隊去。
竹內望了眼槐:槐,馮山的事就拜託你了。
槐在那天晚上,用一輛牛車拉著馮山和文竹回到了二龍山鎮。竹內從二龍山鎮撤出,只撤出了日本部隊,憲兵仍駐守在二龍山鎮。
槐帶著馮山和文竹重新回到了憲兵隊。兩隻汽燈,嗞嗞地冒著氣,把整個憲兵隊的院子照得通亮。院子裡站滿了憲兵和一小隊日本兵,這小隊日本兵是押解馮山和文竹回二龍山鎮的兵。
正文 中部 細菌(32)
槐繞著馮山和文竹轉了一圈,馮山不看槐,仰著頭望著星星。
槐壓低聲音說:馮山,你現在落到我手裡了,我想怎麼弄死你都行。
馮山抽回目光,望了眼槐,甚至還笑了笑。
槐就衝兩個憲兵說:把車套上。
槐讓馮山和文竹重新坐到牛車上,他接過趕牛鞭子。
日本小隊長跑了過來,欲攔住槐的去路,槐就說:竹內大佐讓我全權處理這件事,要是那兩隻桶要不回來,是你掉腦袋還是我掉腦袋?
小隊長就怔住了,一群想擁上來的日本兵也站在那裡,他們最後大眼瞪小眼地望著槐趕著牛車出了二龍山鎮。
田野安靜得很,只有牛車軋著雪路的聲音,滿天的星星很繁華地亮著。
突然,槐立住了腳,牛也立住了腳。
槐衝車上的馮山說:你們可以走了。
馮山不相信地望著槐。
槐說:馮山,這時候我要是殺了你,我就不是槐了。
馮山藉著星光模糊地望著槐,此時他有一種感動也有一種驕傲。這就是他的兒子,他身體裡流著他的血和一種氣。這種氣他太熟悉了,熟悉自己也就熟悉了槐。
槐冷著聲音說:馮山,我要讓你死得明明白白,記著,我槐是會找你的。
槐說完把牛鞭扔到馮山的手裡,轉過頭走了。
馮山說:槐,你去哪裡?你把我放了,日本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槐沒再說話,聳著身子向雪野裡走去,茫茫雪野只留下槐漸遠漸逝的腳步聲。
一股風夾著雪粒吹來,馮山靈醒了,他右手舉起牛鞭,向牛抽去,他喊了一聲:駕!
牛拉著他和文竹向風雪中的二龍山衝去。
正文 下部 父子(1)
父子(下部)
一
馮山帶著三營,風雨不透地把二龍山圍困了。
東北戰場上,錦州被攻克後,國民黨的隊伍便兵敗如山倒了。國民黨的殘兵敗將,兵分兩路,一路從營口的海上敗退到天津,還有一路從山海關敗退到北平和天津一線。也有一部分殘兵,四散著逃進了山裡。
馮山帶著三營尾隨著槐,一路追到了二龍山,槐帶著一個連的兵力,還是先馮山一步,逃到了二龍山上。於是馮山帶著自己的三營便密不透風地把二龍山圍了。
槐現在早就有了自己的名號,他叫劉槐,槐的姓隨了母親。
他離開日本人後,沒多久日本人便投降了,以前保安大隊的人馬又聚到了他的門下。那會兒,馮山帶著自己的人馬仍佔據著二龍山。後來,這裡來了東北聯軍,也有蘇聯部隊,沒多久,國民黨的大部隊也駐紮過來。這三股部隊都是為接收日本人而來,三股武裝劍拔弩張,大有短兵相接的意思。
後來還是蘇聯的部隊接收了大部分日本人遺留下來的軍火,用卡車源源不斷地向北方拉去。蘇聯隊伍一走,兩支中國人的武裝—共產黨和國民黨的隊伍,便硝煙四起,短兵相接起來。從南滿到北滿,兩股勢力犬牙交錯在一起,互不相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會兒,馮山和槐各帶著一路人馬,佔據著二龍山和南山。二龍山是馮山的老巢,老虎嘴山洞是他的大本營,可以說既安全又獨立,他站在二龍山上隔岸觀火地望著國共兩支隊伍短兵相接。在老虎嘴山洞裡,文竹陪著馮山,馮山就很滋潤的樣子。
文竹已經不是以前的文竹了,她從一個黃毛丫頭出落成一個豐滿的少婦,女人的韻致早已在她身上顯山露水了。顛沛流離的生活,讓她更加看清了馮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在她心裡愈加彭勃了。當初馮山從楊六手裡把她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