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來悟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腔說:他走了。
菊香喃喃著:他們走了。
槐說:他們會回來麼?
菊香滾下了兩行淚,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槐咬著牙說:我要殺了他。
菊香吃驚地望著槐,槐的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槐又說:我早晚要殺了他。
“啪”菊香打了槐一個耳光,然後俯下身一把抱住槐,“哇”的一聲哭了,一邊哭一邊說:不許你胡說。她在槐的眼神裡看到了那種她所熟悉的瘋狂。當年馮山就是這麼咬著牙衝楊家人說這種話的。她不想也不能讓槐再走上馮山那條路。
菊香搖晃著槐弱小的身子,一邊哭一邊說:不許你胡說。
槐咬破了嘴唇,一縷鮮血流了出來,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菊香就號啕大哭起來。
幾年以後,這一帶的賭風漸漸消失了,偶爾有一些小打小鬧的賭,已經不成氣候了。賭風平息了,卻鬧起來鬍子。
很快,一支鬍子隊伍成了氣候。一隻失去左臂的人,是這隻鬍子隊伍的頭,被人稱作“獨臂大俠”,殺富濟貧,深得人們愛戴。
又是幾年之後,一個叫槐的人,也領了一班人馬,佔據了一個山頭,這夥人專找獨臂大俠的麻煩。
兩夥人在山上山下打得不可開交。
人們還知道“獨臂大俠”有個漂亮的壓寨夫人,會雙手使槍,殺人不眨眼。
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正文 中部 細菌(1)
細菌(中部)
一
馮山伏擊日本人的車隊,沒想到會碰見槐。槐是駐紮在二龍山鎮日本守軍憲兵隊的隊長,馮山早就知道,但他沒想到的是,會在日本人途經大金溝的山路上和槐迎頭相撞。
馮山帶著自己的弟兄在大金溝的山路上已經埋伏兩天一夜了,天空是陰的,有風,是北風,硬硬的,像刀子,風裡裹挾著雪粒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埋伏的時候,起初他們的手腳被冰得貓咬狗啃似的疼,後來就麻木了,寒冷順著他們周身每根汗毛的孔隙絲絲縷縷地鑽進他們的五臟六腑,每個人就像冰一樣了。
這次伏擊日本人的車隊是得到了二龍山鎮線人的通報,所謂的線人就是馮山一夥的弟兄,日本人來到二龍山沒多久,這個弟兄就專給日本憲兵隊去做飯了。弟兄潛在日本人的兵營裡,許多大事小情他都知道,比如吃飯的人多了或者少了,依照這樣的變化,就能推算出日本人的行蹤。線人弟兄也不聲張什麼,把打聽到的訊息,寫成一個小紙條放到二龍山鎮口那棵老槐樹的樹洞裡。馮山也差人三天兩頭地往二龍山鎮裡跑,一是打探日本人的訊息,再就是取回線人的情報。
這次伏擊日本人就是線人孔二狗傳出的紙條,紙條上寫道:兩天內日本人要途經大金溝,他們這次運送的東西是“乾貨”。
搞日本人已經是馮山這夥弟兄們最大的營生了。日本人一來,駐紮在山上各綹子弟兄們的確沒什麼營生了,開鏢局的或者是一些大戶人家,走的走逃的逃,只剩下日本人了。以前不論是鏢局還是大戶總會有些專案要走動,途經二龍山時,有的主動留下一些買路錢,就是不主動的,馮山差上幾個弟兄攔路放上幾槍,或吆喝幾聲,也會讓那些大戶或押鏢的隊伍留下些“乾貨”。馮山這人不貪,他教導跟自己乾的這些弟兄們也不要貪,夠吃夠喝,圖個溫飽就行。在二龍山的山下他們還開墾了一塊荒地,每到春天下種的時候,馮山帶著弟兄們去到那片荒地上耕種,秋天收穫,把一擔擔糧食運到山上,一冬的吃食就算是解決了。冬天的時候,還可以去狩獵,和馮山幹上這行的人大都是獵戶出身,他們手裡有槍,是火槍,槍法很準,不論飛的或跑的獵物,只要出現在火槍的射程內,十有八九都不會逃脫,馮山一夥人生活在一種自給自足的狀態之中。
正文 中部 細菌(2)
自從日本人來了之後,一切都被打破了,日本人不僅封山還封屯,原來二龍山周圍是一片活水,這一封一限,變成了死水一潭了。弟兄們都在仇恨日本人,他們把日本人當成了頭號死敵,既然日本人不讓他們好好地活,他們也不想讓日本人消停,他們要吃日本人的大戶,他們也只能吃日本人了。馮山派人打聽過,關外這一帶已經是日本人的天下了,關內有幾個地方正和日本人打著,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馮山就經常劫持日本人的運輸隊,經常能搞到一些糧食或者軍火。軍火裝備給了自己的弟兄,這些日本造的傢伙比火槍好用多了,射出去的是子彈而不是槍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