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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放到馬鞍後面。
剛過中午,米勒勒馬停住,下了馬,回身朝緩慢前進的馬車走去。他揮手讓查理·霍格停下來。
“我們在這兒等高溫降下來再走。”他隨即說道。他走到馬車的陰影裡。施奈德和安德魯斯朝他走過來。“牛隊看上去很不妙,米勒。”施奈德說。他轉向查理·霍格:“它們還怎麼拉車?”
查理·霍格搖搖頭。
“它們的舌頭開始腫了。挺不過今天。還有馬,看看它們。”
“沒關係。”米勒說道,聲音低沉刻板,像是怒吼。他眼睛的黑瞳孔毫無表情地閃著光,盯著他們,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似的。“水壺裡還剩下多少水?”
“不多了,”施奈德說,“或許夠我們捱過今晚。”
“拿來。”米勒說。
“聽著,”施奈德說,“如果你以為除了自己喝我還會讓水用在其他地方,那你——”
“拿來。”米勒說。他轉頭看著施奈德。施奈德輕聲咒罵著站了起來,拿來他自己和安德魯斯的水壺。米勒把兩隻水壺收集起來,又把自己的水壺和這兩隻水壺放在一起,然後對查理·霍格說:“查理,去把小桶和你的水壺拿過來。”
施奈德說:“聽著,米勒。這些牛撐不了多久。這樣浪費我們僅有的一點水毫無用處。”
“閉嘴,”米勒說,“爭吵只會讓我們更加乾渴。我說過,我們還有查理的威士忌。”
“天哪!”施奈德說,“你還當真啊。”
查理·霍格回到馬車的陰影處,把一隻水壺和一個木桶拿來遞給米勒。米勒小心翼翼地把木桶放在地上,用力旋轉木桶好幾分鐘,好讓木桶在粗短的草上放平。他把水壺的蓋子一個個地開啟,認認真真地把水倒進木桶,並且讓水壺在木桶上方停留好幾分鐘,直到最後幾滴水聚在水壺口,懸在那裡,最終滴進木桶。最後一個水壺倒完後,木桶裡有大約四英寸高的水。
施奈德拿起自己的水壺,仔細瞧了瞧,然後看了看米勒。他用盡全力把水壺扔向馬車車身,水壺從馬車車身上彈了回來,掠過施奈德身邊,落在草叢裡。
“去他媽的!”施奈德大聲喊道。他的嗓門在炎熱寂靜的大地上如同一聲驚雷。“那麼一點點水你指望它能起什麼用?你在白白浪費水。”
米勒沒有看他。他對查理·霍格說:“查理,解開牛隊的軛,把它們一頭一頭地帶過來。”
三個人在一旁等著——米勒和安德魯斯沉默不語,施奈德怒不可遏,氣得渾身發抖,轉來轉去,又無可奈何。米勒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破布,把它浸在水中,輕輕擠了擠,小心地舉過木桶,不讓點滴水丟失掉。
“弗雷德,你和威爾一起抓住牛角,別讓它亂動。”
施奈德和安德魯斯一人抓住一隻角。查理·霍格用健全的胳膊夾住瘦削繃緊的牛脖頸,鞋跟戳進地裡,用力拖著牛,不讓它往前衝。米勒用溼布溼潤牛乾燥的嘴唇,然後又把布浸在水裡,再擠一擠,這樣就不會浪費一滴水。
“把牛角往上抬。”米勒對施奈德和安德魯斯說。
牛頭抬了起來,米勒抓住牛的上唇,往上拉。牛的舌頭又黑又腫,在嘴巴里不斷抖動。米勒又十分小心地清潤毛糙腫脹的舌頭。他的手和手腕伸入眼睛看不到的牛的喉嚨裡。在把手縮回來的過程中,用力擠壓溼布,幾滴水滴到牛的舌頭上,舌頭像一塊黑色的幹海綿很快就吸乾了水。
牛一頭頭地被弄過來清潤嘴巴。天氣炎熱,但三個人卻一滴汗都沒有。他們把腳插進土裡,死死抓住牛。施奈德不住地輕聲罵罵咧咧。安德魯斯沉重地呼吸著乾燥的空氣,空氣像磨石一樣摩擦著他的喉嚨,讓他透不過氣。他努力不讓自己的手抖動,這樣手臂就不會從光滑的熱烘烘的牛角上鬆脫開來。每當一頭牛被清潤過後,查理·霍格就把它牽走,套上軛,又把另一頭牛牽過來。儘管他們做得很匆忙,但最後一頭牛清潤完後,也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
米勒倚靠在馬車的側面。他的面板乾燥,如同皮革一樣有點發黃,在黑色鬍鬚的襯托下尤為顯眼。
“牛隊還不是太糟糕,”他喘著粗氣說道,“它們會堅持到天黑的,我們還剩下一點水。”他指了指留在木桶裡高約一英寸的渾水。
施奈德冷笑了一聲,笑聲幹得變成了咳嗽。“八頭牛、三匹馬,卻只有半加侖水。”
“但可以給它們消腫,”米勒說,“這點水足夠了。”
查理·霍格從馬車前面走過來。“我們現在要不要把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