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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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蘇(軾)辛(棄疾)一流的豪放派。但是,且不說自己,就是蘇辛,拿來和毛澤東的這首詞相比,又豈是氣魄不夠略遜一籌之類幾句話可以說清的呢?所以他立即評曰:“毛潤之沁園春一闋,餘推為千古絕唱,雖東坡、幼安,猶瞠乎其後,更無論南唐小令,南宋慢詞矣。”
不過,柳亞子畢竟是個膽大氣壯的詩人。在反覆讀了毛澤東的這首詞後,實在覺得技癢,忍不住,趕忙鋪開紙,拿起筆,凝想了片刻,步毛詞原韻,也填了同一詞牌的一首詞。原詞如下:
廿載重逢,一闋新詞,意共雲飄。
嘆青梅酒滯,餘懷惘惘;黃河流濁;舉世滔滔。
鄰笛山陽,伯仁與我,攏劍難平塊壘高。
傷心甚,哭無雙國地,絕代妖嬈。
才華信美多嬌,看千古詞人競折腰。
算黃州太守,猶輸氣概;稼軒居士,祗解風騷。
更笑胡兒,納蘭容若,豔想穠情著意雕。
君與我,要上天下地,把握今朝。
平心而論,柳亞子填的這首詞,單獨地看,無論遣詞用字,聲韻音調,以至思想意境,比之一些八股舊套,陳詞濫調,都不知要高几許。但是,如與毛澤東的詞相比,則實在顯得匠氣逼仄,甚至讓人感覺有些做作,欠缺自然。好在他還有自知之明,敢說自己“餘詞壇跋扈,不自諱其狂,技癢效顰,以視潤之,始遜一籌,殊自愧汗顏耳?”
沒有想到,這原本朋友之間的題贈,在毛澤東離渝返回延安後不久,即1945年11月14日,重慶《新民報》晚刊的編者輾轉得到這首詞的抄本,最早在其副刊《西方夜譚》中發表了出來。並且還加了一段編後記,說“毛潤之先生能詩詞,似鮮為人知。客有抄得其《沁園春·雪》一詞者,風調獨絕,文情並茂,而氣魄之大乃不可及。據毛氏自稱則遊戲之作,殊不足為青年法,尤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一下,就在山城重慶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過去國民黨把毛澤東說成是“土匪”,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現在國統區的人民這才知道,毛澤東不但是大名鼎鼎的革命領袖,而且是個文采斐然的詩詞大家。廣大正直的知識分子為毛含英咀華的才氣所折服,一時讚賞性的和韻之作接連載於報端。
國民黨當局為此大為惱火,對發表這首詞,真如芒刺在背,渾身上下不舒服。雖然國民黨內一些學人也都承認這首詞實在是上乘之作,但國民政府新聞局卻指責《新民報》主持人陳銘德“為共產黨張目”。陳銘德不服,當即回敬說:“蔣委員長對他都以上賓相待,報紙發表一首詞,有什麼不可以!”
陳銘德說得也實在有理,國民政府又能有什麼話說呢?
但是,國民黨內一些死硬分子還是不甘就此罷休。他們暗中通知各級國民黨組織,要求能寫詩詞的國民黨員每人也寫一首或數首《沁園春》和詞,並說中央將在其中挑選數首意境、氣勢和遣詞都超過毛詞的,以國民黨主要領導人的名義公開發表,將毛詞壓倒,比下去。
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可謂異想天開!
幾個月過去了,當局雖然收到了不少的和詞,但沒有一首能超過毛澤東這一首的。這些死硬分子還不死心,又特地在重慶、上海等地組織了幾位“高手”,拼湊了幾首,但仍然是平平之作,實在拿不出手。這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搞的與毛澤東比詩詞的活動,不得不悄悄地收場。
由於這次活動是暗地裡進行的,又以失敗告終,當局實在覺得有失臉面,因而一直高度保密,甚至到臺灣後也秘而不宣。直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才由當年參加這次組織工作的官員透露出來。臺南神學院教授孟絕子先生獲悉後,在《一九八四年的民心》一文中將它公之於眾。孟先生感慨地寫道:“可惜國民黨徒雖多,是隻會抓人、關人、殺人、撈錢的特務貪官,是隻會寫黨八股的腐儒奴才文官和學者。結果,‘毛澤東’級的《沁園春》一直到逃離大陸時,連一首也沒有寫出來。”
不過,像樣的詞(更不用說什麼“毛澤東”級的《沁園春》)寫不出來,國民黨報紙還是發表了許多攻擊汙衊毛澤東的和韻與評論文章,說從這首詞中可以看出毛有“帝王思想”。有位曾經因寫了侮辱揚州人民的《揚州閒話》一書,而被揚州人民痛斥的無恥文人易君左,也赤膊上陣,以和韻反唇相譏。還有一位即當時頗有名氣的《大公報》的主筆王芸生寫了一篇《我對中國歷史的一種看法》,更是旁敲側擊,含沙射影,暗示毛澤東是一個復古派,迷信家,懷抱“帝王思想”的人物,說什麼“